思維渙散的影響力非常明顯,曾萊又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到可以思考的狀態。
黃符紙燃燒的火光有點刺眼,他干脆閉上了眼睛,開始摒棄干擾,努力回憶哭喊者會成為他“過往罪惡”的原因。
記憶翻涌,曾萊很快意識到,哭喊者其實不完全是他的罪惡,而是……他的心魔。
……
曾萊現在的年紀不大,五六年前更是個未成年的普通高中生。
他學習并不認真,每天上課就是跟同桌偷偷摸摸在桌襠底下打游戲,還經常和隔壁班的兄弟來個跨班組隊。
他不愛學習,但是腦子聰明,不怎么學也能勉勉強強混個班級前十,體育又好,運動會上那是全班的希望,無論是在老師還是學生中,人緣都不是蓋的。
那時候,每天和班主任斗智斗勇、放學和同學約著一起打籃球,以及在操場時不時因為收到女同學的礦泉水和告白而被其他兄弟笑著罵“先脫單是狗”,就是他全部的樂趣。
這樣的生活,雖然有高考作為壓力,但是平靜又青春。
直到一個周五的晚上。
那天,他本想趁著雙休日回家一趟,因為是冬天,天黑得早,哪怕周五沒有晚自習,出校的時候天也已經全黑了。
學校本就偏僻,幾乎算是郊區,由于他還留下來做了半個多小時值日,出來時前往公交站的路上已經沒有多少人,只有一個他見過幾次的學妹跟在他身后。
見過幾次,是因為每次雙休回家,曾萊總能看到這位學妹的身影,可是他們沒有說過話,更算不上熟識,僅僅停留在面熟的程度——事實上只有他一個人這么想。
那位學妹在無人的站臺上向他表白了。
曾萊還真沒有什么想早戀的打算,一來沒興趣,而來他對待感情很認真,不想隨隨便便開始一段由別人發起的戀愛。他習以為常的拒絕,本以為和往常一樣,拒絕就沒有后續了,結果學妹可能是心靈比較脆弱,當場哭了出來,連到站的公交車都沒有坐,背著書包跑向了不遠處黑暗的小巷。
小巷那邊路燈年久失修,已經接近一個月沒有提供過照明,曾萊擔心女生受了刺激,大晚上的遇到危險——其實最近總有相關傳言,不少學生都聽說過。
于是他跟了上去,打算先把人勸一勸,讓對方安全回家。
但是……他跑進巷子里的時候,發現人不見了。
按理說,那妹子小胳膊小腿的,不難追才對,可他沒耽擱多久,怎么就會丟失了目標?
敏銳的本能讓他屏住呼吸,直到聽到一聲呼救,他才瞳孔一縮,一邊往呼救處跑,一邊發信息和定位給留在了學校的同桌,讓同桌五分鐘后收不到他的消息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