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玫瑰可以根據每個人的罪惡生成對應鬼物,而衍生品們只能制造一些容易勘破的阻礙。
但是,這些衍生的玫瑰,究竟是怎么來的呢?
如果能來點東西找他,他說不定可以從中察覺出來,只可惜,身體被陰冷氣息禁錮住了,抬腿間有些凝滯。
然而,雖然虞幸這么想,并且有些期待這些玫瑰會給他帶來什么有趣的麻煩,可直到他遠遠望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慫玫瑰都沒來找事。
背影是曾萊。
當虞幸看到曾萊的時候,亦清化為青煙縮回了【攝青夢境】中,下一刻,曾萊也似有所感地回過了頭,頓時,虞幸舉著打火機的手僵硬了一瞬間。
他眉頭微不可查地一皺,一時間沒有直接開口。
“幸?!”曾萊站在黑暗的隧道里,整個人幾乎和周圍的玫瑰融為一體。
他聲音中透著些驚喜,又有點遲疑,在空間中形成了不大不小的回音。
“是我。”聽到曾萊的聲音,虞幸停了兩秒,把打火機晃了晃,以便讓對方更好的看見他的位置,“我來找你了。”
“牛逼啊兄弟,你怎么下來的?”曾萊一見有人來找他了,也不繼續往前走了,而是向光亮的地方摸了過來。
腳步聲悉悉索索,一路碰歪了好幾株花束,曾萊終于來到了虞幸前方一兩米的位置。
光芒照在他臉上,讓虞幸將他的樣子盡收眼底。
玫瑰,玫瑰,還是玫瑰。
曾萊身上長滿了玫瑰。
密密麻麻的根系從劃破的小傷口里伸出來,細細的綠色根莖越往上越堅硬,在最頂端結著綠色的小花苞。
有些花苞已經是半開的狀態。
一根根尖刺在根莖上長出,是比黑色更加讓人血液凝固的小麥色,正與曾萊皮膚顏色相同。
可他年輕的臉上滿是和之前一樣的開朗表情,似乎對自己的情況恍若未覺,還很高興于隊友的到來。
曾萊又湊近一點,抬手拍了拍虞幸肩膀,這也與他的習慣相符:“奇怪,你沒受傷嗎?身手這么牛逼的?”
隨著他的動作,長在手臂上的玫瑰一搖一擺。
虞幸覺得身體里的血液慢慢變冷,他面色難看起來,盯著曾萊,手指不自覺動了動。
“誒,既然你下來了,跟我說說上邊兒啥情況唄?”曾萊道,“我猜你不可能啥也不知道就下來找我,你——啊!!!”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發出一聲慘叫,瞪大了眼睛往胸口看去。
那里,一根玫瑰被虞幸暴力地扯了出來,連根拔起。
他看見虞幸纖長得如同藝術品的蒼白手指被刺扎出了血,而自己身上,根莖與血肉相連的地方流出大量血液,仿佛肢體被強行扯斷的劇痛使他一下子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冷汗瞬間浸濕后背。
緩了兩秒,曾萊才怒道:“你……嘶……你干什么!好疼啊!”
他猛地把虞幸往后一推,卻沒有推動。
“疼?你覺得疼?”虞幸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不顧曾萊的慘叫,把玫瑰徹底拔出,溫熱的血液淋了他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