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風不止,鈴不止,清脆的響聲越來越詭異,虞幸腳步不停,維持著原來的頻率,很快上到四五樓之間的階梯。
“叮鈴……”
鈴聲驟然急促起來,隱隱能聽到哭聲夾雜在風中,就像有人攥住風鈴拼命搖晃似的,一陣陣完全不像自然形成的鈴聲瘋狂進入虞幸耳膜,與此同時,他瞇起眼認真傾聽,還能聽到細微的流動聲。
“滴答。”
液體落下,砸在他前方的階梯上。
虞幸抬眼,視野里緩緩多了一抹鮮紅。
只見,一股鮮活的血液,順著階梯緩緩向下涌動,由上而下一階階地流下來,在流經之處留下一汪難以忽視的痕跡。
而頭頂的木制閣頂也不知何時一片血紅,正一點一點往下滲著血,積攢到一定的體積就垂直落下,融入樓梯上的血流里,正如剛才砸下來的那一滴。
再有幾級階梯,血就要流到虞幸腳下了。
他目光平靜,甚至沒有停步,而是在血覆蓋整個階梯面之前走上去,讓過血流,干干凈凈地上了樓。
樓上的情景更加觸目驚心。
一個個血手印密集地出現在墻上、窗戶上、廊柱上,就連屋內陳設都未能幸免,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桌椅同樣被血手印包圍,除此之外,竟然還有蛛網和灰塵糾結在一起。
風鈴瘋了。
從虞幸的角度,可以看到一小部分風鈴,它們瘋狂震顫,從鈴腔里流出不知名的黑色骯臟液體,在下方結成粘稠的塊。
流到樓梯上的血液的起源在一張八仙桌上,他順著血的痕跡走,站到了八仙桌前,目不斜視地盯著桌上那半截面具。
這是許樹戴在臉上的面具,不過此刻,它不在任何人臉上,就這么被平放著,底下流了一汪血泉。
生銹的面具與周圍的蛛網與灰塵倒是十分相稱,連帶著,它孤零零擺在這里,會讓人有一種伸手去拿的沖動。
虞幸伸了手。
然后——把紙折的小青蛙放在了面具邊沒有血跡的桌面上,還摁著小青蛙的屁股,稍一施力,讓它往前跳了一步。
“你塞一張冷冰冰的紙條,我還你一只可愛的小跳蛙,嘖,我怎么這么好啊~”
他帶著一絲調侃意味的聲音響起,下一刻,風鈴就停止了。
腳步聲從虞幸剛剛經過的樓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