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身后的人冷冷提醒她,放開她的胳膊,把她頭往下摁了摁。
周雪:“……”
她配合著俯下身,確保不會被窗戶那邊東張西望的男人看到,從草球葉子有限的縫隙里朝那邊看。
只見那個男人似乎是笑了笑:“躲得挺好啊~是不是在——這里呢?”
他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柔韌性,將整個上半身幾乎是倒著探了下去。
一只手高高抬起,手中握著一把尖刀,對著窗檐下就是狠狠一刺!
原本看起來還風度翩翩的人,直接暴露了瘋批本性,讓人一股涼意從心底直升而起。
周雪開始慶幸自己嘴巴還被捂著了,因為她在剛才的一瞬間差點驚叫出聲。
如果她沒被拉走,躲的就是男人現在看的位置。
本想利用燈下黑的遠離躲過一劫,卻忽略了暴露她位置的窗葉,還好有人拉著她轉移了位置,否則,可想而知她現在會是什么下場……
強烈的后怕席卷而來。
男人卻好似有點沒想到:“哦?居然不在這里?比我想象中聰明一點兒嘛……”
周雪:“……”
他的身體縮了回去,好像離開窗邊了。
身后的人現在才松開她的嘴,同時往后退了退。
周雪帶著滿身冷汗回過頭去,看見一位面容冷峻深刻的年輕人。
她瞬間就確信,這個人她在之前的夢里沒有見到過,事實上,就連剛才那個哼曲子的男人,在氣質上都和夢里那位要她乖乖成親的男人有點細微的差別。
但后兩者明顯還是一個人,只是不知道,怎么今天突然多出了面前這個從沒見過的人,好像還是幫她的。
最詭異的是,這個人穿著大紅色囍服,雖然沒有戴配套的帽子,但很顯然,這是新郎服。
趙一酒見任務目標呆呆望著自己,眉頭皺了皺。
他最討厭的就是保護型任務,這意味著他的命不再是他自己的,能不能活下去在很大程度上都要由保護目標的智商及配合程度決定。
他不耐煩地扯扯周雪:“先離開這里,他顧及風度才沒有跟著翻出來,不代表他會放棄徹底檢查這里。”
“哦哦。”周雪還在思考原來新郎和夢里要帶走她的壞蛋不是一個人,聞言只能乖乖點點頭,任由對方拽著悄聲走向了另一個院子。
走了一會兒,她才意識到,自己是“新娘”,對方是“新郎”,那想殺她的那個變態,額,這么說倒也沒錯,那個變態……又是誰呢?
既然那人不是新郎,他又為什么要她回來成親?
而且現在看起來,“新郎”和那人并不是一邊的,甚至還想保護她,她頓時想不通,那個人每天晚上都要她做什么哭泣新娘的意義是什么。
新郎對院子很熟悉,拉著她來到花園里,花園花花綠綠的東西最多,在遮擋視線這方面很有優勢,而且場子大,不會被堵。
半晌,兩人在假山后蹲下來,周雪終于能開口問了:“這、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趙一酒看她一眼:“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