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從伶人華貴的衣衫上滲出,止殺獨特的破壞力在伶人體內肆虐,伶人微微挪開一個身位,大大方方張開雙臂讓趙一酒欣賞他的傷口:“這才對嘛,讓我受傷才能合格啊,我對你有點好奇,寧愿損失一只眼睛,你都不愿意在我身上用掉一些祭品嗎?”
“……”趙一酒冷哼一聲,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往下滑落,經過下顎骨,滑入衣領。
觀眾這才想起來,剛才看著兩個人近身戰斗太過癮,后來又被瘋子就是伶人的消息炸蒙了,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他們只說伶人還沒有使用祭品,可卻忘了,趙一酒也沒有在夢中使用除了止殺以外的祭品!
實力這么強,又是趙家的人,六個祭品欄很可能是滿配,那么剩下來的五個呢?
長釘和虛幻眼睛都去哪兒了?
沒用過的也不用。
說明——在趙一酒心里,他遠遠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所有人都低估了他。
被挖掉眼睛,不是真的躲不開,只是權衡利弊之下,做出的對他來說的僅僅是有點疼的犧牲而已。
在死亡平行線第二階段任務里,趙一酒以一種另類的方式,在推演者們心中留下了屬于他的第一個有點震撼的印象。
“哈,是自信自己不會死,所以給保護周雪的任務留下了很多底牌?有意思,阿幸像你這么大的時候,還沒有你這么優秀呢。”伶人夸贊了一句,惹得趙一酒眉頭一皺。
虞幸明明才二十三歲,比他小,什么叫像他這么大的時候?
然后,他就聽伶人把玩著尖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啊,對了,說到阿幸……他知道你的情況嗎?”
“你想和他說什么!?”趙一酒脫口而出。
不是你想對他做什么,因為在趙一酒的潛意識里,虞幸根本不是伶人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弱者,而是一個早在找到他哥趙謀幫忙占卜消息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一切的人。
虞幸不會怕伶人,趙一酒想。
可是他有點怕,怕伶人扭曲黑白,將他的情況變本加厲傳遞給虞幸。
他不想失去一個朋友……也是他在那種無邊無際的黑暗里長大后,唯一的一個朋友。
要說,也該他自己來說。
“哦,不必這么緊張,阿幸和你不一樣。”伶人歪了歪頭,看向窗外,笑意古怪,“你只不過是個在地獄里掙扎的小可憐,而他呢……我可是必須好好對待的,以前做了些事情惹他生氣了,正想送點禮物賠罪呢。”
“你的身體情況于他而言,應該是很掃興的事情吧,我可不會去怵他霉頭,當那個掃興的人。”他手指不規律地活動著,發現趙一酒臉色有點蒼白,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內心忐忑,不由得發出一聲聽起來就很同情的笑聲。
“你猜對了,這個階段里,我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是極限,即使我很想,荒誕也不會允許我再傷害你了。”
伶人越過趙一酒朝窗戶走去:“看在你還挺和我胃口的份兒上,告訴你一個消息,不需要代價的哦?”
“阿幸啊,由于某種原因,大概會很討厭你這種人,所以,你最好一輩子都別讓他知道——那件事。”
“而我啊,就等著周雪的到來,要是周雪死了,你們也跟著一塊兒死,這個結局應該會是一個很棒的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