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大發玩雪倒是很快樂,三人從推演中出來的壓抑都消散了很多,但后果就是……見到趙謀后,趙儒儒和趙一酒低頭站在房間里,被他狠狠罵了一頓。
虞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邊嗑瓜子一邊圍觀趙謀這笑面狐貍冷臉罵人,說實在的,近距離欣賞趙謀失去笑容的機會難得,他可不能錯過。
趙謀大概是作為觀眾看完了全程,而后又忙著處理了很多本家那邊打來的電話,之后才有空找他們三個人來他房間,進行了一次,十分暴躁的復盤。
“你不是擅長占卜嗎,你看看你在這場推演中的占卜節奏,很多時候沒必要算卦你算,有必要的時候就用不了了,你接下來幾場推演里給我專門訓練這種意識!”對趙儒儒,趙謀還算客氣,就是語氣嚴厲了一些,話語中都是真實有效的建議。
趙儒儒忍了,沮喪地道歉:“我知道,是我沒有發揮出算卦的優勢,我會去研究練習的。還有,本來是幫你照顧你弟弟,結果最后還麻煩他救我,我沒做到你對我的委托,這次不算我還你人情,下次有什么事,你再叫我。”
“……這不怪你,我承認我低估了這個小崽子的能力,他已經不是去干嘛都得我保護的那個阿酒了。”趙謀緩和語氣,說著說著又瞪了一眼站在旁邊一臉淡然,絲毫看不出后怕的趙一酒。
趙一酒回瞅了他一眼,雙手插在口袋里。
于是趙謀又說了幾句,讓趙儒儒回她自己的住處去了,他立刻把矛頭指向趙一酒,先是伸手把趙一酒頭上那頂帶著點少女心的鴨舌帽摘掉,然后捏著趙一酒下巴觀察那雙暗紅的眼睛,半晌從牙縫了擠出一句:“還好虞幸反應快,不然你打算怎么辦?讓所有觀眾知道你體內住著一只厲鬼?”
虞幸嗑瓜子的手一頓,挑眉看了這兩人一眼。
趙一酒有些不耐煩地把趙謀的手從他下巴上拿下來:“差不多得了,你真以為你是教導主任?”
他對他哥從來就不客氣,剛才那乖乖挨訓的樣子純粹是做給趙儒儒看的,畢竟趙儒儒不是他們這個分支的人,在其他分支面前,還是讓趙謀保持一個絕對威信的形象比較好。
可現在趙儒儒已經離開了,趙一酒邁開步子坐到虞幸旁邊,喝了一杯沒人動過的熱水,大長腿翹成二郎腿,一副“任你怎么說反正我沒錯”的樣子。
“哎哎哎,你干嘛,那是我倒的水,”趙謀嘖了一聲,“預備著我嗓子干的時候喝的!”
“現在,兩分鐘,說完。”趙一酒盯著水杯里倒映出的他的臉,閉了閉眼。
“……”趙謀氣得……氣得什么也做不了,他坐在了趙一酒對面,“你是哥還是我是哥?你怎么從來不給你哥應有的尊重?”
趙一酒:“一分四十秒。”
“行行行,我說快點。”不知不覺間,趙謀的語氣已經軟了下去,他是真的對自己這個弟弟沒有辦法,這兒還有個明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虞幸,他嘆了口氣,“你這次,怎么這么不理智?”
“不理智?”趙一酒重復了一遍,眼中浮現一絲茫然。
趙謀一看就知道他自己根本沒意識到:“你不覺得從第二階段開始就有點奇怪?你平時不是挺理智的嗎?長了一張那么冷漠的臉,關鍵時刻那么熱情干什么,第二階段,發現那個大師不對勁,你還主動跟上去看?”
趙一酒眉頭動了一下,眼睫顫了顫.
“別人可能感覺不出來,我可是你哥,太了解你了。”趙謀微微笑著看趙一酒,就差擼袖子揍人了,但是也不知是舍不得還是自覺打不過,他最后還是只能嘴上斥責,“你平時根本不會那么做,最好沒有任何東西來打擾你才是你最想要的。”
“按照你平時的性格,老老實實跑遠點,你都不會受那么重的傷,怎么,你是嫌這紅眼睛不好看,干脆想把眼睛挖了?”
一說到這個話題,趙謀眼中的心疼一閃而過,但是生怕趙一酒不當回事,語氣反而更加嚴厲。
他以前在趙一酒身邊時都沒個正形,妥妥的斯文敗類,這算是很少見的對趙一酒冷臉了,趙一酒看著他,突然感到趙謀身上傳來一種他從來沒感受過的壓迫感。
這一瞬間,趙一酒感覺到,眼前的人不僅僅是小時候就打不過他的那個哥哥,還是一個憑一己之力撐起他們這個家族旁支的明星推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