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不是嚇大的,沉默兩秒之后,他轉頭問虞幸:“伶人是不是有影響人情緒的被動能力?”
虞幸“哦豁”了一聲,向椅背上一靠,唇角勾起:“大概吧,無論是了解他的人還是不了解他的人,都會因為不同的原因被他牽著鼻子走,你的猜測很有道理。所以,當時你沒有做出最正確的判斷,也有可能是受到了伶人的影響。”
他發現一說到伶人,趙謀和趙一酒都沒什么發言權,全眼巴巴盯著他看,他攤手:“這個可以交給研究院去研究,現在你們可以把剩下的一分鐘罵完。”
趙一酒:“……”
他暗紅目光本來已經移到了虞幸臉上,當中帶著一些“你就這么想聽我被罵么”的復雜,可下一秒,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立刻收回了眼神,望向手中的杯子,沉默不語。
趙謀注意到了這一幕,微不可察地嘆息一聲,對虞幸解釋道:“阿酒這個狀況……他的眼睛要是鎖定你,你會感覺到喘不過氣,就像被厲鬼盯上,所以他不敢看你了。”
虞幸擺擺手:“沒事,我接受能力強的很,想看我就看吧,畢竟我這么帥。”
趙謀:“……”
趙一酒:“……”
事實證明,虞幸總是可以準確把人噎住。
“算了……換個話題。”趙謀揉了揉太陽穴,站起來,拍拍趙一酒的頭,“估計我說什么,你也沒心思聽,我再去給你找恢復眼睛的方法,三天之內,必須把你體內的厲鬼壓制回去。”
趙一酒往后一躲:“別動手動腳。”
“嘖,你害什么羞,我是你親哥。”趙謀都快氣樂了,“我看你這樣怎么交女朋友,呵,女鬼朋友也行。”
“滾蛋。”趙一酒冷冷瞥他一眼,“我不需要。”
“是~是~你有右手就夠了!”趙謀趁趙一酒沒有暴起打人的時候先行閃到了門邊,他清了清沒有喝到熱水的嗓子,摸上門把手,“接下來一陣子,我會很忙,除了幫你找壓制厲鬼的方法,還要處理很多家族和推演里的事情,呵,狗比伶人真挺會找事給我做……我不要求你什么,只有一點——”
“你的生命是第一位,一個人的時候,別做拼命的事。”他打開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眼神朝虞幸飄忽了一瞬,“有信任的人在的時候,別做太拼命的事。”
“好了,待會兒休息夠了就滾回自己房間去,別把我房間東西弄亂了。”
說完最后一句,趙謀關門離開,剩下虞幸和趙一酒兩個人,一個嗑瓜子,一個伸手拿過帽子重新戴上。
兩人之間沉默了好一會兒,房間里的氣壓漸漸低沉,虞幸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和這幾天堆積下來的信息,輕笑一聲。
“你知道你哥走得這么匆忙是因為什么嗎?”
聽到他主動說話,趙一酒不知不覺松了口氣:“他忙。”
“是啊,說不定他還得和你們趙家的那些高層爭取,讓你有自由組隊的資格。”虞幸根本沒有把自己從軟椅中拔出來的趨勢,越陷越深,雪白的毛領襯得他毫無攻擊性,“你看他剛才那個眼神,這是打算把你綁在我這邊了啊。”
趙一酒點頭,他清楚,虞幸說的很有可能。
趙謀是個老狐貍,在看到虞幸的實力和進步速度之后,一定不會放過這種成長期大腿,再加上趙家和伶人現在肯定是對立面,如果能把他放到虞幸的隊伍里,利絕對大于弊。
或者說,目前看來,幾乎找不到弊端,因為虞幸不僅是個大腿,還是個對他很好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