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抬眼淡淡瞥了他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些不同的情緒,花宿白好像很高興,而他自己……估摸著應該是警惕。
他道:“對不起,只是路過,對花不是很感興趣。”
花大老板鍥而不舍,走兩步上前搭住他的肩:“這樣啊,很遺憾我的花沒有吸引到你的注意力,但是我看你好面熟啊,就好像曾經在哪兒見過似的,太有緣了,我也送你一朵花,怎么樣?”
虞幸瞬間就猜到他又想見縫插針往他手里塞禁制,冷淡道:“我對黑玫瑰更不感興趣。”
說完,他就拍開花宿白的手,邁開步子,看似平穩,實則連步速都比平時快了不少。
花宿白看到他毫不猶豫的步伐,撇了撇嘴:“都認出來了還裝,也不跟我敘敘舊,真是涼薄的人啊……你那么怕我干嘛?”
下一秒,他人已經出現在了虞幸旁邊,虞幸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阿幸,你看你現在這么聰明,我很難像以前那樣騙到你了,你就不能對你自己自信一點?不要視我為洪水猛獸了?”花宿白滿口歪理,虞幸也是只在他口中聽到過這樣的勸法。
花大老板還指了指花店:“你看為了找你,我這花店都快全國連鎖了,每次給你傳信號你都不理我。”
“你認錯人了吧。”虞幸是真沒想到花宿白又從浮花市追到這兒來了,當初他看到白面尸體上的花朵印記,還有報道上韓心怡尸體旁的晚香玉,就已經猜到這是十幾年沒見的花宿白在浮花市給他傳信號了。
他們在上一次分開時有過一個約定,那就是以后花宿白不能不經過他同意出現在他生活中,想要踏入,必須先傳信號,得到虞幸回應才可以。
這也是虞幸看到晚香玉后還在浮花市待了好多天的原因——沒有他的同意,花宿白即使已經找到他了,也不能出現在他面前。
此前花宿白的所有信號,虞幸自然是選擇無視,免得給自己多招惹一個麻煩,真是沒想到,兩天不看著,花宿白就把他的花店開到了虞幸家門口。
真是再怎么都架不住花宿白見縫插針啊,他和花宿白在街上直接見到,那肯定不存在什么信號不信號了,打破了平衡,以后花宿白就不再受那個約定的制約。
虞幸都不用懷疑,他無比確定,花宿白就是故意的,說不定今晚他有些心浮氣躁,也是花宿白利用能力做的干擾,就是為了讓他主動出現。
花宿白攔在了他身前,笑瞇瞇的:“別走啊,我怎么能認錯呢?你不一點兒也沒老么。對了阿幸,你看,我看了你死亡平行線的直播之后,把頭發都剪短了!”
不論多久不見,花宿白在虞幸面前總是自帶一種“昨天才見過”的熟絡感。
虞幸沒法,他習慣性拿花宿白沒轍,換作以前他還可以再次離開,換個地方讓花宿白再找十幾年,可現在他實力不夠了,跑不掉。
——也不可能真的動手傷害到對方,他只是無法接受花老板那種一直想利用黑玫瑰把他控制起來的思想,哪怕控制之后花宿白也不會讓他做什么過分的事,但這種感覺還是讓他很厭惡,但也僅此而已,有時候他還是很感謝花宿白對他的幫助的。
他后退一步,隨意問:“你頭發剪短跟我有什么關系?”
“那個直播里,伶人扮演的大師不是頭發和我慣留的差不多長嗎?我記得你和伶人仇很大,萬一因為這個,你把我也一起恨上了怎么辦。”花宿白抓了兩下變短的頭發,“這下我和伶人就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了。”
虞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