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花宿白會在他面前肆無忌憚提起伶人,生怕他不記得仇似的。
他搖搖頭:“你們還有一點很像,那就是腦子問題都很大。對不起,我這兩年真的沒有空跟你玩兒,你要么多歇歇,過兩年再來招惹我?我先回家了。”
雖然這話對花宿白不用遵守約定所引發的后果無濟于事,但總好過在現在這個心煩的狀態下和花宿白交談,萬一被抓了漏洞,花宿白自然有很多辦法把黑玫瑰塞到他手上。
花宿白聞言臉色僵了一下,然后緩緩側過身讓開了道路:“……哦,那你回家吧,外面還、還挺冷的。”
他語氣里有些一絲刻意為之的委屈,仿佛在說,這么多年沒見,我找了你這么久,再見面你就拿這態度對我?
虞幸卻完全不吃這一套,就像他清楚伶人有多擅長教唆人心一樣,對花老板有多擅長跟他裝也心知肚明。
這家伙就是個執著的瘋子,要不是沒這個條件,他估計花大老板一定很樂意成立一個“虞幸研究協會”,專門研究他的心理和行為,以此達到在他底線左右橫跳的成就。
有段時間,虞幸萬分冷漠,花宿白就很熱情,硬生生讓虞幸打開一小半心扉勉強接納了他做朋友。
還有段時間,虞幸把自己包裹在保護殼中,外面全是刺,唯獨抵抗不了別人在他面前示弱,花宿白就天天示弱,好像自己是個幾百歲弱雞,活到現在實屬不易,需要被救助一般。
現在,又是一個新的階段,虞幸比以前難搞多了,他很清楚,這無疑又會引發花老板新一輪的研究興趣。
嘶,說不定他真應該學點看相算卦之類的玄學能力,起碼要到算得出黃歷的地步,以后出門都先算一遍適不適宜——他難得一次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吹冷風,怎么就遇到了花宿白了呢……
是時候回去接著睡覺了啊,夢里啥人都沒有,多清靜。
虞幸這么想著,無視了花老板的試探,打算沿著小吃攤原路返回。
他見花宿白嘴上說著讓他回家,實際上還是默默跟著,嗤笑一聲:“我重申一次,有事兒以后再說,沒事永遠別來找我,感謝你的配合,阿門。”
花宿白:“……”
短暫的無言后,他攤了攤手:“啊呀……看來現在的阿幸已經不同情可憐的人了,我得多觀察一陣,找找新的和你相處的方式。”
——果然,虞幸研究協會沒他不行。
不過,花宿白過去的種種研究和套路還是很有用的,雖然虞幸現在不想理他,戒心十足,但是和別人提到他的時候,還是會說“我有一個喜歡花的朋友。”
在布朗一家的花園中和小蘿莉洛玨解釋花語的時候,他沒怎么考慮就這么說了,這個定位是深深烙印在他心中的。
虞幸對花宿白的堅持已經見怪不怪,反正他的每個人生階段都避不開這個和伶人一樣神秘的人,實際上有一段時間,他還花老板相處得還挺好,直到后來……
花宿白在異化和墮落之間徘徊的行為最終還是導致了虞幸單方面宣布友盡。
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