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道估計也想不到,一個虛假的方室就讓這個可惡的盜墓賊看出了這么多信息,如果知道,她大概不會多此一舉。
虞幸又在方室里轉了一圈,他不認為這里存在的意義就是給他送信息,所以,他在等待劇情殺。
這條件都齊全了,落單、詭異、這么多人頭。
要是劇情殺還不來,那就過分了,虞幸一定會罵系統是廢物。
可能是系統聽到了他默念的這一句廢物,火把突然起了點反應。
光影明滅的幅度突然變大,明明連風都沒有,但火焰劇烈抖動起來,晃得人眼睛難受。
掛人頭的繩子也一樣,人頭一個個左右擺動,和周圍的同類撞在一起,發出沉悶的響聲,有些因為這樣的碰撞還自傳起來。
火光照在人頭上,在墻面上映出巨大而猙獰的人頭影子,幾面墻上都是這樣可怖的光影,混亂又張牙舞爪,一切看起來都失控了。
虞幸鼻尖繞過一縷濃重的血腥味,還有怨氣和腐朽的味道。
他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說話聲,忽大忽小,重重疊疊,仿佛有一千個蚊子在他頭邊表演立體環繞聲。
“來了一個新的肥料……”
“長得還挺好看的,為什么我生前沒有這樣的皮囊呢?”
“嘿嘿嘿……再好的皮囊還不是要爛在地里,那女人又不會心軟。”
“噓……別提她,她最近來得又勤了,我真不想見到她,她讓我想起了我至今不知去向的耳朵。”
“在她肚子里吧哈哈哈哈!反正你現在也不需要耳朵了,你什么聽不到啊。”
虞幸抬眼,果不其然發現這些人頭的視線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來啊,來啊。”細皮嫩肉的少年人頭笑著道,“加入我們吧,你不知道我看他們看得有多膩。”
周圍人頭罵它,沒過幾秒又嘻嘻笑起來:“快來啊,你來了我們又能長高了,能看更遠的地方了!”
虞幸挑挑眉,他感覺到一種吸引力正在牽引著他往前走。
剛才還毫無異常的墻面里突然伸出了很多樹枝一樣的紋路,虞幸后退兩步,那些樹枝便其而不舍的往外鉆。
人頭們狂笑起來,吵得他頭疼。
他一頭疼,心情就會不好,于是人頭們笑了一會兒,就聽見一道低沉磁性又鎮定的聲音說:“笑什么?被掛在樹上很高興嗎?”
人頭們的笑聲戛然而止。
“你們好慘啊,我第一次看見這么會苦中作樂的鬼東西。其他鬼應該多學學你們,對殺了自己的人充滿寬容,然后欣賞一下自己的死相,為皮膚被仵作修復一點而高興。”虞幸壞心眼地笑了,“哦,我忘了,你們連尸體都沒有,別人想學都學不來。”
人頭:“……”
你是人嗎。
不得不說,虞幸成功把它們的傷心事勾了起來。原本它們也是受害者,虞幸是不想這樣對它們的,可偏偏它們這些受害者都變成了助紂為虐的倀鬼。
虞幸發現那股吸引力更大了,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往前了一點,離那伸出墻面的枝丫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