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掙扎起來,他因為輕易相信了尤妮卡,在拉尤妮卡時已經失去了先機,這個隊里年齡最大的男人終于在臉上表露出了驚恐,他盯著尤妮卡的臉,到死也沒有相通為什么尤妮卡的真面目會是這樣的。
他當然發現隊里多了一個人的事實,林之前已經告訴過他,那之后她就一直關注著,只是沒想到,那只鬼,竟然是他十分信任的尤妮卡!
就像尤妮卡說的,張叔沒有機會去回憶一路走來的種種疑點了,尤妮卡殺人很果斷,沒有幾句廢話,略長的手指甲在張叔喉頭一劃,張叔的整個腦袋就從脖子上移開,鮮血便要噴涌而出。
卻見,尤妮卡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那些即將涌出的鮮血硬生生硬化,從斷口處結了一層痂,一滴血都沒露出來,殺了人的尤妮卡渾身上下除了自己腹部的血——不,她腹部也干干凈凈,剛剛的一切仿佛一場噩夢般的幻覺。
幽靈舌叢里,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滾落下來,撞到骨藤的隆起后停下,被重重疊疊的花瓣遮蓋住,變得毫不起眼。
那具失去了頭顱的身體被尤妮卡抓在手里,往花叢里一拋,幽靈舌在骨藤的幫助下朝四邊擺動避讓,然后回歸正常,將尸體也完全掩蓋。
只剩尤妮卡一個人坐回空地,抱著膝蓋,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等待著。
她嘴里夢魘似的呢喃道:“放心吧張叔,對我來說,你并沒有死呢,我還會再未來的某一處,再次遇見你的。”
“嘻嘻,不知道那時候的你,還記不記得自己被我殺了呢?”
女人的聲音在花田里回蕩,無人應答,只有幽靈舌微微搖擺,仿佛在應和。
“咚!”下一個掉下來的是眼鏡男。
眼鏡男的眼鏡好像比他本人的屁股更重要,下來的一瞬間,他不是先摸著地的屁股,而是先扶住臉上搖搖欲墜的眼鏡,道了聲好險。
戴好眼鏡后,眼鏡男才看清了周圍的情況。
一大片白色花朵最先躍入他的眼簾,他面色大變,頂著文雅的臉爆了句粗。
“日你馬的,這么多?”
一朵幽靈舌就足以讓周圍地界變成飄滿粉色霧氣的死地,這花田里的幽靈舌都看不到頭,這要是都放出霧來,天王老子也別想活著離開。
“是啊,太多了,連我都嚇了一跳。”尤妮卡看著他掉下來,由于她位置靠后,眼鏡男并沒有第一時間看到她。
她主動出聲,還上前把眼鏡男扶起來:“可算是有人來了,我一個人呆在這里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說話間她帶著微弱的笑意,哪怕是在抱怨,語氣也有著一種鎮定的雍容,一如往常。
所以眼鏡男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對,順著她的話想了兩秒,理所當然地被帶偏了思緒:“張叔沒在這里?”
“是啊,我下來的時候就我一個,沒見到張叔,是不是花田太大,我們從出口出來就被分散到不同的地方去了?”
“很有可能。”眼鏡男瞇著眼睛眺望了一下,確實一個人影都沒見到,有些苦惱,“靠,我只會水和盜墓,這里太空曠了,連爪鉤都勾不到墻,只有我們的話,我該怎么把你帶離這里啊?”
“別擔心,既然迷陣出口把我們送到了這兒,就說明這里一定不是死路,我們只需要找找機關。”尤妮卡在墻壁上摸索了好一會兒,像是意外按到了什么機關,她神色一變,厲呵一聲,“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