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是說有一個眼鏡變成了水鬼,另一個眼鏡還是人,跟著我們到了這里,被尤妮卡殺死?”耳機里的詩酒也聽到了虞幸的話,她驚異,然后和李爺一起想到了威爾的占卜結果。
威爾殺了威爾。
同樣都出現了不止一個自己。
卡洛斯聽到詩酒疑惑的聲音,驟然驚醒。
“不對!”
他的違和感積累到現在驟然爆發,從重重疊疊的迷霧中刺進來一道光:“我想起來了,我們的攝像頭和麥是不是分布得不對?”
卡洛斯語速極快,不等別人反應過來:“我記得下水的時候,攝像頭只有三個,給了眼鏡、阿什和李爺。詩酒是說從張叔攝像頭里看到了尤妮卡的驚恐表情,所以……張叔的攝像頭哪來的?”
他眼里閃過一瞬間的迷茫:“更沒法解釋的是,我的攝像頭哪來的?”
他又看向虞幸:“通訊設備反而應該每個人都有,眼鏡的尸體上沒有麥,還可以說是被拿走了。San,你的麥呢?”
虞幸歪了歪頭,后知后覺想起來,他應該是有麥的,可以直接聽見詩酒的指令,而不是需要卡洛斯來轉述。
事情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
這已經不是詭異兩個字可以形容的,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和他們記憶里不一樣。
詩酒道:“冷靜!這太奇怪了,你們在墓里被分開過,如果因此被做了手腳還說得過去,可我在岸上,一直在看監視器,竟然都沒有發現攝像頭傳來畫面的主體變了,甚至很自然的和你們繼續交流。我好像也被……”
“噓。”卡洛斯制止了詩酒,他小聲道,“詩酒,按照這個情況看來,還有一只鬼,應該在岸上,就在你身邊。”
下了墓的人只剩四個,李爺和林都可以信任,尤妮卡是個不知道哪里來的鬼東西,可真正讓人忽略的鬼,一定是個“男性”。
卡洛斯道:“說不定,它現在就和你一起看著監視器,甚至想湊近你,聽你耳麥里的人在說些什么。”
這話聽著跟鬼故事似的。
岸上的詩酒背后毛毛的,她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在未確認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她選擇停止這么不加掩飾的交流,以免被混在她身邊的鬼物發現。
但是卡洛斯的聲音很具有誘導性,魔術師說話就是能很輕易讓人相信,詩酒還是下意識的轉了轉頭。
這么一轉,就差點碰上了耳朵貼近她的耳機,沒來得及后退的威爾。
威爾的手抬起來,在詩酒脖頸旁邊,拇指和食指張開,維持著一個隨時可以掐住她脖子的姿勢。
詩酒:“……”
詩酒感覺從事傭兵這么多年,她第一次細思極恐,體驗到渾身僵硬的冰冷感受。
她露出一個毫無破綻的笑:“威爾,你在干什么?貼老娘這么近,還老娘差點親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