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回頭看了看聚集在一起,關注著顯示器的盜墓世家三個人,自以為自然地收回了手,回以詩酒一個淺淡的笑容:“沒事,就是一直在旁邊聽你說眼鏡死了,張叔和尤妮卡失蹤,我也想聽聽具體情況。”
詩酒搖搖頭:“事情還不太清楚,等他們理順了,我會告訴你們的。”
威爾嗯了一聲,直起身,繞到了盜墓世家三人身后。
詩酒冷汗流了下來,她裝作若無其事地收回注意力,就聽卡洛斯道:“威爾?他沒對你怎么樣吧。”
詩酒用氣音道:“如果我沒看錯,他剛才已經悄無聲息偷聽了很久,要不是我回頭及時,他就會掐死我。”
卡洛斯:“……”嘶,真是可怕。
涼意貫穿全身,他把詩酒的話轉達給另外三人,林和李爺也不受控制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卡洛斯叮囑:“你千萬小心,別讓任何人落單和威爾獨處。”
詩酒的回答變得惜字如金,似乎在害怕被威爾聽到不該聽的:“知道。”
“岸上的鬼是威爾。”虞幸手指摸著下巴,多了這么一條信息后,疑問跟著到來:“是威爾的話,他為什么要暴露威爾殺了威爾這種線索?還是說,和眼鏡一樣,他在占卜的時候還是活人……”
現在卻成了鬼。
瞬間,靈光乍現。
太多紛雜線索匯聚在一起,虞幸從中找出了一條可以串聯起一切的線。
“我有一個設想。”他抬頭,稍稍往前走了兩步,“或許有點驚世駭俗,但這是現在想到的唯一一條通路。”
李爺嗤笑一聲,像是在自嘲:“年輕人,說吧,我們這種老家伙也不是跟不上時代的人,相反,我見過的事太多了,這世界上本就有很多常人難以想象的事發生,你說什么我都不會一竿子否定的。”
“那好,我就說了。”虞幸聲音微沉道,“會不會是……從某個時間節點開始,我們所有人,都不在同一條時間線上了?”
“先把三個攝像頭給李爺、眼鏡和阿什的時間線作為最初的時間線,卡洛斯戴攝像頭或許就是第二個時間線發生的事,張叔戴攝像頭可能是第三個時間線的事,而我連麥都沒帶,很可能是——第五第六第七的時間線的事情。”
其他三人,包括麥里的詩酒都覺得這番話難以理解。
虞幸換了個說法:“又比如,假設在某一個時間線里,眼鏡在下水試探廊道的時候溺死了,我們其他人認為這里無法進入,離開了活尾巴湖,只留下眼鏡在水中變成了水鬼。后來,時間重置,眼鏡在某一次下水時成功踏上墓宮,我們一行人來到墓宮入口,這個時候,我被第一次時間線中死在湖里的眼鏡男抓住,我刺中了他。”
這個說法就淺顯多了,但其中透出的信息量太大,震得幾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這太不符合常識了。
虞幸沒有感覺自己的想法哪里不對,相反,他越說語氣越篤定:“進入墓宮之后,我們其實都不是一個時間線的,而是各個時間線里的我們匯合了。比如說我——我沒有麥,一定不是最開始的那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