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發出了一聲不堪摧殘的巨響。
“它睡得太舒服了。”虞幸感受到一板之隔的鬼物那更加憤怒的情緒,冷笑一聲,“老子要掀他床板。”
說是掀床板,趙一酒看他那氣勢,哪怕說的是掀棺材板都不違和。
下一秒,隨意一聲更加劇烈地響動,整塊床板脫離了床架子,和上面坐著的老鬼一同飛了出去。
老鬼和床板一起在空中翻滾了好幾圈,因為慣性,被子都還好好粘在床板上,直到床板砸到墻壁摔落在地,被子才軟軟地垂下,露出老鬼那明顯懵逼的臉和骨瘦嶙峋的身體。
它身上插的醫療設備全部崩斷,事發突然,它甚至沒有能繼續拽著院長。
院長也看著這兩個從床架子中間起身的年輕人,一時間驚呆了。
虞幸滿臉不耐煩,他趁鬼物沒反應過來,長腿跨出床架子,一把拉住院長,真摯地道:“院長我們來救你了,快走!”
“……好!”院長感動得要死,自家醫生果然沒有辜負他的信任,不僅要面臨行兇者的威脅,還想著救他,甚至還不忘職責的帶了一個病患。
他記得趙一酒是人格分裂癥患者。
虞幸拉著他往門那里走:“這里不安全,我們出去找另一個安全的地方先躲起來。”
說話間,那個老鬼已經從被子的束縛中鉆了出來,身影如同殘燭,一下子熄滅了。
它的消失并不意味著安全,反而讓重癥監護室里的氣氛更加詭異起來。
虞幸暢通無阻走到門口,伸手擰門把手。
把手沒有被神秘力量干擾,隨便就能打開,但是虞幸面上泛起緊張,猛地一回頭:“門打不開了!”
院長冷汗依舊往外冒著:“我來試試。”
他的手伸向門把手,卻被虞幸一把攥住。
虞幸面色變得奇怪起來。
“我說打不開了,就是打不開了,院長。”
他笑笑:“你不相信我嗎?”
趙一酒冷眼旁觀,想看看虞幸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院長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但是剛被虞幸救下來,他還是愿意相信虞幸的:“我……那我們該怎么辦?”
“那就留在這里吧,那只鬼好像也不太想殺你。”虞幸吐槽,“它墨跡成那個樣子,要它真是你爸爸,或許還保留著親情呢。”
“不,他不是我爸!”院長本能地抽搐一下,極力否認,“它長得和我爸一點也不像,w我爸也不會用那種表情看我。”
“生前不會,活生生嚇死之后,也不會么?”虞幸嘴角咧開,“我把你當朋友,才愿意提醒你。”
“你爸爸是因為你不在才嚇死的,你當時不愿意打開搶救室的門,現在還想開門?”
虞幸看到院長身體顫抖起來:“即便你沒錯,但它會恨你,一點兒都不奇怪。”
我把你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