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謀太陽穴一突突,剛才他還覺得有點戲謔地想看這兩人到底對他誤會有多深,但一看這兩個這認真的樣子,他就感到一陣心梗:“……看你們兩個這眼神,是不是對你們的副隊長有點太不信任了?”
“趙謀發現了線索。”曲銜青瞄了一眼這兩人的狀態,眉頭輕蹙,“反倒是你們,好像不太對勁。”
趙一酒問:“什么線索?”
“……”不知道為什么,曲銜青對上了虞幸的目光,然后隱約接收到了一種暗示——不要說出線索。
這是她和虞幸之間獨有的默契。
虞幸懶洋洋靠在一棵扭曲而傾斜的枯樹上,和從前一樣,到哪兒都跟沒骨頭似的,他的語氣中透著點似笑非笑,對曲銜青道:“是不太對勁,酒哥說我受到的影響是降智,我覺得他說的太對了,這不,他跟我說了一些別人的異常,包括趙謀和你分到一組是圖謀不軌,我這不就信了嗎。”
趙一酒一怔,看著虞幸。
虞幸這話說的太不對勁了,他現在哪里還有和他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那種明顯被降了智的突兀感,相反,這種語氣一聽就像是憋著什么壞心思,而聽完了虞幸的話,趙一酒有些茫然的發現這壞心思好像是沖著他來的。
趙謀腦子轉得很快,他察覺到虞幸的態度之后,眸底染上一層陰冷:“你是說我弟哪里不對?”
趙一酒:“我沒有……”
“話比以前多太多了,積極性異常,”虞幸打斷趙一酒的話,“觀察力還能解釋的過去,但跟我說溫青槐和荒白不可能在這種時候秀恩愛,這就離了大譜了。”
“就算在進推演之前看過這兩人的資料,但酒哥一不會知道他們正在談戀愛,二不會清楚這兩人談戀愛本該有的狀態,別說酒哥不知道,就連我也不可能知道。”
趙謀眨眼間,曲銜青已經出手扣住了趙一酒的脖子,她找的角度很好,正是周圍幾棵樹帶來的視覺死角,別人不會察覺到他們在做什么。
趙一酒面色冷凝,下意識想反抗,但意識到了些什么之后,放棄了抵抗,任由曲銜青壓制住他。
“還有,剛才他跟我說他性格產生的改變是由于那只大魚影響到了他體內的'他',但這更不可能,他的存在只會讓酒哥擁有更大的優勢,同一體系,應該更加了解才對,怎么會反而放大影響呢?”虞幸雙臂環胸,擺明了要看好戲,他歪歪頭,對被扣著脖子卻沒反抗的趙一酒說,“我在走過來的路上就發現你不對了,你的走姿沒有任何破綻,但眼神和趙一酒不一樣。”
“所以我存了試探一下你的念頭,故意裝作什么也沒發現,你以為我聽到緋鏡的聲音后才察覺到別人的問題,事實上,是在你告訴我別人的所有問題之后,我反而察覺到了你。”
虞幸:“再說了,酒哥在外界都能抵抗那么多年,到這里來反而毫無抵抗地接受這些影響,你當他是吃素的啊~”
“……”趙一酒沒說話,但是眉頭越皺越緊。
趙謀站在曲銜青身側,語氣已經十分不善:“我大意了啊。一路上只覺得和曲銜青之間有一種冥冥的聯系,關注點偏了。我弟呢?你是什么?”
趙一酒終于聽完了突如其來的控訴,他思索了一下,發現這些控訴竟然都可以成立。
虞幸實際上并沒有受影響,或者說被影響的方面并不是智力,所以他的表現就被虞幸抓到了破綻,但……
如果他不是趙一酒,他能是誰呢?
趙一酒道:“抱歉,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以為我就是趙一酒,我的記憶告訴我,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