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打量門后的世界。
看到他也不介意,其他人紛紛從這場爭執中脫離出來,開始觀察自己身上有沒有多出一些傷口,更多的是關心起崔暉的傷勢。
說來也怪,被那只鬼物“抱”了那么久,崔暉除了臉色發白,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這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只鬼物給人造成的傷害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而是潛伏在內里。
而他們現在還沒有可以解決這種傷勢的方法,這讓眾人心情稍微有些沉重,但也比剛才更加警惕了。
刻意壓低聲音的小聲討論又像蚊子的翅膀一樣開始嗡嗡嗡,虞幸捂著胳膊上的傷口不參與他們的話題,單薄的衣著顯得十分脆弱,瘀痕和擦傷還好說,當衣服上的鹽分被析出來,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顆粒對有破口的胳膊來說簡直是災難。
俗稱在傷口上撒鹽。
他不得不把袖子卷起來,讓傷痕暴露在空氣里,這才反而舒服了一些。
曲銜青擔憂地望著她,隨后看到他沖外面揚了揚下巴:“你看到了什么?”
這扇鐵門開的地方正是山體的腳下,那條長而曲折的通道幫他們跳過了山壁表面那些認不出來的植物,或許還有動物。
門外,空蕩而狹窄的巷子很明顯是一個隱秘的地方,說是城區里還不太恰當,畢竟城市和四面環繞的山還是隔了一定距離的。
兩側的建筑都是斷壁殘垣,根本看不出來房子的痕跡,而是如同被廢棄的舊址,他所說的巷子也只不過是被這些斷壁殘垣恰好夾出的一條空蕩的能走的地方罷了。
曲銜青低聲道:“這里還不算建筑,相反,那些看不出作用的鋼筋和磚塊像是專門為了掩蓋這個地方才存在的。”
“當然,作為一個城里人,要在周圍的山中開鑿這么一間密室,當然不希望被別人看到,總得需要一些東西來做掩飾。”虞幸并不意外,“可以確定的是,剛才的鬼物是被另一個有錢人困在這里的,不知道那個將鬼拋在這里的人會不會是一個關鍵的NPC呢。”
“就這破地方還能有NPC啊。”曾萊摸著下巴,他在發現白小冰道歉后又有向他粘過來的架勢,立刻轉移陣地,湊上來聽虞幸和曲銜青在嘀咕什么。
“或許吧,我們還不知道死寂島上的NPC是以什么生命形式存在的,或許他們已經全部變成了怪物。”溫青槐也走了過來,那一頭的卷毛變長了,被很好的打理過,比虞幸最初看見他的時候柔順精致了不少,劉海經過修剪后并不顯得陰沉,后面更長的頭發束在腦后,用皮筋扎起,更附和溫青槐在現實里的藝術雕塑家的職業。
或許這就是有一個審美在線的女朋友的好處吧,虞幸感到唏噓。
荒白挽著溫青槐的胳膊,笑瞇瞇的,就像一個人體掛件。
哪怕剛在密室里經歷了鬼物突然襲擊的驚嚇,她依舊是心情很好的樣子,似乎世界上沒有什么能把她從這元氣滿滿的狀態里拉出來,但她高高興興說出的話卻總是讓人毛骨悚然:“變成怪物也會是可以溝通的怪物,嘻嘻,我們或許能看見一些真正讓人類覺得如同災難的恐懼。”
“……求求你不要表現得這么興奮。”溫青槐無奈道。
其他人檢查好自己的狀態,陸陸續續跟了過來,崔暉和吳開云依舊有些臉色不好,虞幸看了他們一眼,發現吳開云的手指有些不正常的發抖,而崔暉的臉則一直保持著蒼白沒有變回來,而且神色略顯僵硬。
他轉頭問曲銜青:“你剛才有被那只鬼物碰到哪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