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人?”趙一酒沒給他糊弄機會。
“不是伶人。”虞幸回答,“是戲中的人。”
他扯扯嘴角:“那個溫和堅定的乾旦會說這些話,出了戲的伶人不會,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人……”
“他們就是一個人。”趙一酒打斷了虞幸的話,“比我和厲鬼還要完整的一個人,如果有仇,你就不能對他留情。”
虞幸怔了一怔,繼而失笑:“我當然知道,放心吧。不僅僅是我的仇,他還傷害過你,還有曲銜青和祝嫣……這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怎么可能會留情。”
趙一酒這才嗯了一聲,嘴角隱晦地上翹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剛才聽到虞幸那么自然地說出伶人曾經說的話會渾身發冷,毛骨悚然,只知道有了虞幸的保證,他的心中安定了一些。
難道是怕有一天虞幸還是被伶人改變了想法嗎?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對與此有牽連的任何人都會是……末日。
“啊,對了。”虞幸打算轉移話題,“我在水里沒看到那個釣魚的老人是什么情況,那個老人和水鬼死亡的事情沒有任何關聯,那些在她死了之后想跳河的年輕女孩,也不是她動的手,綜合這些線索,反而能證明,古怪的應該是那條河本身。”
趙一酒聽著聽著,有點疑惑:“可我們已經出來了,河流有問題,還能追蹤到嗎?”
“我不太清楚,但我有種預感。”虞幸說,“那條河里的古怪一定不被限制在畫里,或許和巫師教派有關?總之,如果我的感覺沒錯,在之后,某個有緣的特定時間和地點,我們會得到串聯這條河的線索。”
“而且這么一來,我對別的畫也更感興趣了,待會兒見過負責人,我們再去挑一幅畫來玩吧~”
趙一酒:“好。”
他們走過拐角,不再說話,而是放緩了腳步,安靜下來。
拐角后的走廊光禿禿的,除了兩壁上鑲嵌的昏暗水晶燈,竟然只在盡頭出有些唯一一扇鮮紅大門,看起來怪慎人的。
大門上方用中文寫著“鑒畫室”三個字。
虞幸發現了,死寂島上有自己的文字,但在獨立建筑的副本里,還是會使用外來者看得懂的文字。
他和抱著油畫的趙一酒一起,來到了鑒畫室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