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人便明白了:“你是說他們會讓那些眼線在我的閉幕儀式上做點什么,以此毀掉我的整個畫展。”
他很會抓重點,至于虞幸說的辛苦和為美術館做貢獻這種事情,就算他只是一個鬼,他也不會相信,畢竟虞幸這個人一看就會花言巧語,藝術造詣是真的,但也不至于對全天下的畫家感同身受,那不叫藝術家,那叫圣母。
死寂島最缺的就是圣母。
虞幸點點頭:“同樣是這個原因,我相信那些人對我們幫你破壞了他們的計劃一定懷恨在心,所以我們想去鑒畫室躲一躲,幾位畫家非常優秀,我相信他們不僅繪畫水平高超,也不會輕而易舉被那些討人厭的敵人抓住。”
執棋者在這時平淡地補充:“無論如何,我們是受到了你的邀請才會插手這件事,而我們完成得也不錯,五幅畫都幫你找了出來,其他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想,你不會吝嗇于提供給功臣一個安心的房間吧。”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最后來一句道德綁……不,是合理訴求。
負責人目光深沉而陰冷,逐漸從體內散發出森然的溫度,他的心情看起來很不好,沒有理會執棋者,而是站到虞幸身前,低下頭來,兩米多高的身高充滿了壓迫感:“我該如何相信你說的一切呢?”
那股屬于鬼物的森然如同天上傾倒的烏云一般壓在了虞幸身上,頗有點欺負人的意思,是壓迫也是警告。
虞幸笑了,仰起臉,平靜地接受著所有的壓力:“不管你信不信,我想我說的一切前提都是真實的,我確實因為對繪畫的喜愛,不想這場畫展被毀掉,這會讓我覺得我買票來看的畫展是一場鬧劇。我很欣賞藝術,不愿意接受瑕疵,也不愿意接受一次有瑕疵的旅行。況且就算我說的是假話,你也不虧,你只是浪費了一分多鐘的時間站在這里。”
寧楓肉眼可見一些奇怪的光影和霧氣從負責人的身上逐漸的蔓延到虞幸身上,他把虞幸往后拉了一把,提高了聲音:“情報可是好好提供給你了,你不趁這個機會去解決事情,反而在糾結真實性嗎,負責人先生。”
“你答應了這次交換,無論怎樣都不虧,我們都待在鑒畫室里,即使傳遞給你的是假消息,你也可以在結束畫展之后來找我們算賬,我們進入鑒畫室,不是主動變成了逃不掉的囚徒?”寧楓聲音溫柔,循循善誘,虞幸依稀可以見到曾經作為精神病醫師的寧楓在辦公桌后和病人說話的樣子。
“有點道理。”負責人抬手看了看表,皺眉,“沒時間了,你們去吧,就說是我說的。”
放下這句話,他便想要從人群中離開。
人群中依稀發出了慶幸的嘆息。
虞幸輕笑一聲,和執棋者同時伸手攔住了負責人,二者有些意外的地對視一眼,執棋者收回手后退一步,示意還是虞幸來說。
血源也默默收回了抬起的手,他站得有些遠,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他。
“負責人先生,請給我們一件你身上的信物,否則,鑒畫室里的幾位畫家以及你的三個手下,萬一我們是在說謊或者搗亂,我們的安全就得不到保障。”虞幸無情地打碎了其他幾個體驗師過早放下的戒心,他話中清晰地表明,即便到了這個程度,這個副本依舊還剩下一個死局,如果忽略了細節,說不定他們已一進入鑒畫室,等待他們的就是畫家這一方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