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
風景亭中一片安靜,只有翻頁聲偶爾響起。
‘老狐貍就是老狐貍,城府深啊。’
從閆光慶開始翻閱契書起,他的表情就沒有過任何變化,好像契書上的內容無法引起他內心的一絲波瀾。
但作為看過這份契書的人,江北然就很佩服閆光慶能這么淡定了。
等到閆光慶翻完最后一頁,他緩緩的將契書放下,然后從乾坤戒中摸出一枚戒指遞向江北然說道:“北然,從今日起,你便是我乾天宗風云使,可自由出入宗內任意地方,當然,包括老夫的府邸。”
江北然先是意外這么一份契書竟然都能讓閆光慶如此高興,然后便是伸手將閆光慶遞來的那枚戒指給推了回去。
“閆宗主,作為晟國之主,我們之間應該是合作關系,而不是上下關系。”
見江北然的態度突然強硬,閆光慶笑道:“對,那就去他的風云使,這枚戒指你就當做通行令來用,如此可好?”
“如此……甚好。”這一回,江北然點點頭,將戒指收了下來。
“哈哈哈哈哈,好!以后你的事便是老夫的事,誰與你過不去,就是與老夫過不去。”
在閆光慶仰天大笑時,聶依心端著餐盤走了過來,看著夫君如此高興,她放下一碟小菜對江北然說道:“也就江公子來時妾身才能看到我家老爺如此高興的樣子了。”
閆光慶聽完立馬回道:“胡說,老夫平日里見到夫人也一樣高興。”
聶依心沒在這個問題探討下去,將另一碟小菜放下后道:“這兩個菜你們先吃著,妾身再去做些來。”
江北然見狀拱手道:“夫人不必再忙了,坐下一起吃吧。”
“不忙,不忙,很快就好。”聶依心說完便轉身離去。
等到聶依心離開,閆光慶夾起一塊桂花蓮藕放入口中嚼了嚼道:“北然,你是不是覺得這份契書里有很多地方十分蠻橫?”
不等江北然回答,閆光慶就繼續道:“那是因為你沒經歷過我們經歷過的一切。”
感慨的嘆了口氣,閆光慶自斟自飲了一杯繼續道:“那些六國的宗門從骨子里看不上我們這些沒有躋身中原的國家,認為我們只是茍活于世,等到他們一旦空出手來,就能輕松將我們從這個大陸上抹去。”
江北然聽完沒有說話,因為這是所有人公認的事情。
六國分出勝負之日,便是玄龍大陸一統之時。
只不過現在六國僵住了,所以這一統之日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來了。
但從閆光慶的語氣中,江北然能聽出濃濃的不屑。
又自斟自飲了一杯,閆光慶繼續道:“北然啊,你知道我為何特別愛與你打交道嗎?”
這種語境下,江北然知道答案肯定不是自己和他一樣喜歡陣法。
但江北然還是拱手回答道:“因為閆宗主和我一樣喜歡研究陣法?”
“不!是因為我從你眼中看到了野心!老夫本以為我已經夠不自量力了,想不到你小子更瘋!”
閆光慶說完雙眼放光的盯著江北然問道:“老夫一直都想搞清楚一件事,帶著晟國那樣的邊境小國稱霸整個玄龍大陸是你的使命,還是僅僅只是興趣使然覺得這件事挺有意思,就去做了。”
江北然聽完拱手道:“閆宗主似乎誤會了晚輩,晚輩可沒有任何稱霸之心。”
但閆光慶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道:“這種年代,就是得多出現一點你這樣的瘋子才好玩,不然一個個都守著家業當看門狗還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