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到淮王府側門院墻邊時,冷不丁從巷子里躥出一只黑貓。黑貓叫得凄慘,走路一瘸一拐,好像被什么給打傷了腿。
淮王府側門供奴婢們進出,此時側門已鎖小巷不該有人。
趙幼菱多了個心眼,貼墻隱著身形朝小巷走去,沒走幾步果然看見兩道黑影鬼鬼祟祟從小巷深處走了過來。
穆雷說過平津侯府的探子時時盯著淮王府動靜,現在都夜深人靜了,這些探子們還潛伏在淮王府外打探消息,如果不除了他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那丫頭應該不會再拿到什么有用的東西了吧?”
一個探子說話的聲音像牛哼。
“也難說。長公主給的價錢不低,如果是我,就算沒有東西也要弄出點東西出來。反正也沒人知道那些是不是穆寒遲的東西。”
另一個探子咂嘴聲音充滿羨慕。
“你們說穆寒遲什么?”
趙幼菱以迅雷之勢飛身沖向前,一手揪住一個探子問道。
“哦,我,我們沒說什么。你是哪位?”
兩個探子衣領被封住脖子無法轉動,只能和趙幼菱對視,昏暗里趙幼菱的目光好像兩道寒劍,不怒而威讓人不寒而栗。
“痛快說,不然你們兩個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平津侯也救不了你們。”
趙幼菱發自丹田的聲音深沉有力,不容拒絕。
被人拆穿了身份底細,兩個探子慌了神。平時他們只負責打聽消息,從不與人交手。
這次一時大意栽了跟頭心里叫苦不迭。眼見著如果不說點什么怕是逃不掉了,只好現編瞎話。
“長公主說穆寒遲好色,把鎮國色府的丫鬟給睡了才要娶她。結果事后又覺得那個丫鬟丑,讓鎮國公世子把一個絕色的小繡娘嫁給他。”
探子說得磕磕巴巴,趙幼菱手里用勁,他頓時呼吸困難連喊“公子放開手”。
“公子想必與淮王世子認識……”
“閉嘴,你只管說我要你說的話。”
死到臨頭了,兩個探子還想打探她的身份,趙幼菱氣急了。
“我說,是淮王府的一個大丫鬟把穆寒遲隨身的佩刀拿給了長公主。長公主給了她不少銀子,今天讓那個大丫鬟再找些穆寒遲的貼身物。那個大丫鬟一直沒有出府來,我們這就準備回去向長公主報……”
趁趙幼菱手勁松懈的一瞬間,兩個探子馬上掙脫開飛身逃跑。
到手的證人哪能讓他們跑掉。趙幼菱奮進直追。
探子的腿腳功夫最是厲害,沖出小巷奔向街道,兩個人分頭逃去,趙幼菱只能追趕其中一個。
趙幼菱離探子只有幾步之遙,探子被追得急了,知道這次如果再被趙幼菱抓到,肯定是沒有好果子吃。聽到趙幼菱喝斥他站住,他的腳步遲疑了一下,一個鷂子翻身隨手朝趙幼菱拋出一團迷煙。
迷煙有如一團褐色煙霧頓時將趙幼菱包圍了。鼻息嗅到丹毒的那一刻,趙幼菱馬上屏住呼吸,不過還是晚了一步,她的身子晃了幾晃,直挺挺地朝地上倒去……
床邊的婦人又開始嚶嚶抽泣了。已經三天了,趙幼菱再也聽不下去了。她猛地坐起身,瞧著床畔哭泣的婦人。
“莫哭了,我死不了呢。”
“啊,姑娘你終于醒了!”
趙幼菱昏死三天又活過來了。云娘又驚又喜地盯著她。三天衣不解帶地照顧趙幼菱,皇天不負苦心人,終于把趙幼菱給救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