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進行到一半外面下起了雨。
壽宴結束時雨聲漸急,貴女們有丫鬟隨從撐傘步行上車,一個個還是略顯狼狽。
鎮國公府門前終于安靜下來。
雨越來越大,砸著半開的鏤花格窗,濺在窗旁長公主的臉上。
長公主似不覺察,任雨滴在臉上縱橫。
“長公主,姑爺來了。”
厲媽媽挑起門簾。
秦安在門口抖落渾身的雨水,把雨披遞給厲媽媽。
聽見身后動靜,長公主抹去臉上的雨水,回身望向秦安。隔著潮濕的眼簾,她牽了牽嘴角。
“侯爺怎么有空有來了?”
長公主的聲音干澀,笑容牽強。秦安微微一笑。
“我剛好經過,見你的窗半開著,就來瞧瞧。”
秦安讓厲媽媽去煮些姜茶來,“冬吃蘿卜夏吃姜,長公主身子弱,不宜臨雨,大暑天氣,雨水一樣有寒氣。”
“不必了,我喝不慣姜茶的辛辣。”
長公主笑得勉強,很想秦安快點離開。她的思緒很亂,她要好好想一想。
“那就泡個熱水腳再睡吧,熱水里也可加些姜,驅除寒氣也很有效。”
“好,多謝侯爺提醒。”
長公主禮貌客氣,客氣得能拒秦安于千里之外。
“那我不打擾了,長公主早點歇著。”
秦安重新披好雨披出門。
望著秦安消失在門后的背影,長公主的肩膀微微發抖。
秦安有外室還有一個十二歲的兒子!
那個女人連她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秦安卻對她若獲至寶。
“長公主該歇息了。”
厲媽媽走到近旁柔聲說道。
“你覺得我今晚能睡得著嗎?”
“……”
厲媽媽垂頭雙手在裙縫里搓了搓。
“老奴已經派人四下打探,暫時還沒有那位姑娘的下落。不過長公主大可不必為此煩心。”
“我不煩心難道要我裝做順心順意的樣子嗎?”
“老奴不是那個意思,老奴只是希望長公主不必為瑣事煩惱。那位繡花姑娘實在不值一提。她能逃得了這次,也逃不了下次。只要她回淮王府,繼續做淮王世子妃,她就是咱們隨時可取可割的菜。”
“你倒是心大!快到子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