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劉半夏點了點頭。
沒幾分鐘,小患者被送了進來。
6歲的小小子,遇到這樣的傷,已經哭過了一通,都哭成了小花貓臉。
“不怕啊,叔叔來看看你額頭上的傷,手先不要動。”劉半夏盡可能溫聲的說道。
只不過小家伙看著他,卻沒有給半點回應。
邊上的許一諾捅了捅他,示意他抬頭。
這時候他就看到孩子的父親正跟孩子打手語。
“山山是先天性失聰。”
孩子的爸爸說道。
劉半夏點了點頭,“沒仔細檢查過嗎?能不能通過植入人工耳蝸恢復聽力?”
孩子的爸爸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可以做,但是我們不想做。如果做了就要帶著那個東西,山山會覺得他不是正常人。”
劉半夏微微皺眉,不過沒有說什么,而是仔細的給孩子檢查起來。
“撕裂傷不是很嚴重,不過因為比較深,最好還是縫合一下,以免留下疤痕。”檢查過后劉半夏說道。
“摔的時候很嚴重嗎?這是摔倒以后磕傷的,還是摔倒前被刮傷的?為了安全一些,還是做一個腦CT,然后給手腕拍個X光吧。”
劉半夏的本意是想詢問清楚,如果僅僅是簡單的刮傷就不用做CT了。可是考慮孩子現在的情況,無法表達自己的感受,他覺得還是做一個好。
孩子的爸爸倒是沒有猶豫,很是爽快的點了點頭。
“那就先帶孩子做檢查,然后回來找我縫合。反正已經不出血了,就是傷口有些深。”劉半夏說道。
孩子的爸爸趕忙去掛號,然后借了個輪椅,推著孩子去拍片。
“劉老師,我咋覺得他好自私呢?他怎么就能代替孩子做主啊,孩子都沒有聽過這個世界上的聲音呢。”許一諾有些氣憤的說道。
“不合你的心意了,然后就說人家自私。”劉半夏看了她一眼。
“本來就是嘛,孩子長得還挺好的呢,就是聽不到。聽都聽不到,也沒法說話啊。”許一諾說道。
“以后的人生路還很長,就這么就替他決定了?反正我就不信你一點感受都沒有。我也不說啥了,我就看著。”
“嘖嘖,激將法啊。”劉半夏樂了。
“你想想媛媛的情況,她僅僅是有一些強迫癥,邊上的孩子都把她當成小怪物呢。如果她要是再佩戴個人工耳蝸,你覺得孩子們會怎么看他?”
“別的人腦袋上什么儀器都沒有,他卻要逮著一個人工耳蝸,會不會也讓別的小朋友認為他也是個小怪物?”
許一諾咬了咬嘴唇,這也確實是一個問題。
小孩子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劉半夏剛剛描述的情況是極其有可能會發生的,到時候可能會對孩子的心理產生影響。
“所以啊,有時候看待問題不能太片面。”劉半夏又接著說道。
許一諾沒吭聲,往邊上瞅了瞅,瞄到了劉依清,然后她就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