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許一諾也搞不清楚劉半夏要干啥,他都這么說了,也只能道歉。
孩子的爸爸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其實要不是我前段時間接診了一個有強迫癥的孩子,我恐怕也會跟他同樣的想法。”劉半夏一邊給孩子做局麻一邊說道。
“不過她們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還主動跟您道歉了,這個事情上你也就別計較了。也是我們的職業病吧,看到了有問題,就想著要處理。”
“哎……,這些年這樣的話聽得太多了。”孩子的爸爸嘆了口氣。
“那時候我們剛結婚,也想給孩子做人工耳蝸。可是錢不夠,就合計攢夠了錢,無非也就是多等幾個月的時間而已。”
“后來我們就對這方面進行了多一些的了解,發現有好多人做了這個人工耳蝸之后,慢慢的心理會變得不正常。”
“因為冬天還行,戴著帽子不是那么顯眼。可是夏天呢?不能捂個帽子吧?看著孩子啥都聽不到,我們的心里才是最難受的啊。”
“這是我的兒子,我不想別人把他給當成怪物一樣的看。別說那些小孩子了,就算是一些大人看到之后,都會格外注意一下呢。”
劉半夏點了點頭,“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就覺得你的考慮還是很有必要的。小孩子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有時候還會說一些怪話。”
“在人工耳蝸植入的時候,也需要考慮到孩子的心理變化。要不然啊,雖然能夠聽到聲音,可是對于他未來的成長也真的會有很大的難度。”
許一諾有點愁了,雖然知道劉半夏這是要勸孩子的爸爸,在做鋪墊呢。可是您老人家的鋪墊是不是太投入了一些啊?
你一個勁的在說缺點,接下來還咋勸啊?
對于許一諾的眼神示意,劉半夏權當沒看見。
看了一眼時間,小孩子沒有煙酒的不良嗜好,現在藥效已經開始發作了。
“我也是剛當爸爸,是對龍鳳胎,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得看看他們倆。”劉半夏一邊縫合一邊說道。
“就我說的接診過的有強迫癥的那位小朋友,這兩天沒事就往我家跑,最喜歡做的事情也是看我的兩個小寶寶。”
“那個孩子沒有被周圍的人影響到嗎?”孩子的爸爸好奇的問道。
“怎么沒影響到啊,學都沒上。這兩年一直在求醫的路上,遭了不少罪呢。”劉半夏說道。
“不過凡事都有兩面,小家伙別看年紀不大,非常懂事,也非常堅強。我給她采血的時候,自己就把小胳膊給伸出來了。”
“目前正在做心理干預,那位心理咨詢師就是我介紹的,目前的效果還是很不錯的。再過兩三個月吧,就能夠嘗試跟別的小朋友正常交流。”
“用我朋友的話來講,孩子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因為她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會有堅忍不拔的信念。”
“小小年紀就遭了這么多罪,吃了這么多苦,小家伙還是那么愛笑,這可是普通人無法去想象的。”
孩子的爸爸點了點頭,“是啊,就像山山,當初我們教他手語都教了好久。”
“OK,頭上的傷縫完了。接下來馬上就給他正骨,就疼一下下,不過也得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劉半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