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諾過去給講解核磁和PET-CT的區別了,到時候看看她怎么選擇吧。”劉半夏說道。
“對于她來講,我覺得還是做PET-CT保險一些。她的情況太特別,而包蟲病又是多組織寄生的寄生蟲。”
“哎……,這個寄生蟲還很煩人,處理起來不是那么容易啊。咱們院目前看,反倒你才是最適合主刀的那個。”齊文濤說道。
“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包囊壁不能碰破,剝離的時候要非常小心。”劉半夏說道。
“要不然就得把周圍組織挖掉好大一塊,對于她的預后和將來的夫妻生活都會有影響。操作空間還那么小,真的是太難了。”
“昨天晚上我想了好長時間,這也是目前為止我個人的判斷中沒有很大信心的一臺手術。上次那位腹腔嚴重粘連的患者,我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別的手術只要耐心做,大不了時間長一些,總歸還是能夠搞定的。這臺呢?都別說失誤了,都不能有一丟丟的偏差。”
“能者多勞,要不然你跟主任去說,你看主任是啥意見。”齊文濤說道。
劉半夏咧了咧嘴,如果是跟周書文說這個事,讓周書文上的話,肯定是眼神直接瞪過來。
這也是了不得的挑戰,遇難而退、逃避責任的事情,在周書文那邊是絕對過不去的。
其實在今天患者的家屬琢磨著找別的醫院去治這個病的時候,他反倒有了一種莫名的輕松感。
因為這位患者對于他來講就是一個難題,他罕見的沒有半點信心能夠解開的難題。
“哈哈,補折磨你了。昨天晚上也蠻累,先到辦公室休息一會兒吧,然后你也好好琢磨一下這臺手術怎么做。”齊文濤笑著說道。
“反正我覺得啊,他們除了去大城市的知名醫院,但凡在咱們濱海市,也就只有你能做了。”
“權當你是在夸我了,我偷會懶。”劉半夏說道。
也不用跟齊文濤客氣,現在已經沒有了隔閡,都是急救中心的好兄弟。
“齊總,咱們可愛的劉主任怎么了?我怎么覺得他好像有些精神頭不足似的呢?”魏遠湊到了齊文濤的身邊。
“還不是被他那位患者折磨的,感受到了壓力。”齊文濤說道。
“不過我都是第一次看到他這么沒有信心,足以證明這臺手術的操作難度太高了。反正這樣的手術啊,我是不敢去想就對了。”
“雖然我覺得有些不厚道,但是我還是覺得很開心啊。”魏遠笑著說道。
“中午咱們應該安慰他一下,這是必須要加菜的事情。太不容易了,還得豐盛一些才行。是吧?”
“嘿嘿,好,算我一個,我也得貢獻一盤菜。”齊文濤也樂了。
實在也是往常他們被劉半夏“欺負”得太厲害,難得一次看到他有著這么大的壓力,真的是太罕見了。
不過這也就是玩鬧性質的,他們心里邊對劉半夏卻是非常有信心。
因為這個貨吧,總會讓人覺得低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