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轉移后的患者可是不消停,蓋著的毯子都給丟到了一邊去,也用手脫自己的衣服。
邊上的急救員趕忙把毯子撿起來給他蓋好,然后又幫忙固定好了雙臂。
這就是換者因為低溫出現了幻覺,或者說是反常脫衣現象。
當人體的體溫下降,血液進行再分配的時候,核心溫度降得比較快,體表溫度降的比較慢。
而且這個時候中樞神經也受到了影響,就會讓患者殘留的意識產生誤判,以為自己很熱。
其實很多時候有些被凍死的患者都是穿得很少,面帶微笑。這是幻覺熱感,脫了之后會讓他們覺得“很舒服”。
不過目前還算可以,雖然患者的核心溫度很低,但是沒有低過32攝氏度的臨界值。如果再低一些,患者就會陷入真正的昏迷,現在就算是有些幻覺,也是能夠調整的。
“劉主任嗎?許院長推薦的你,兩個都得救啊。”跟著劉半夏一起進電梯的一位五十來歲的男子說道。
“您是這位患者的家屬?”劉半夏問道。
男子搖了搖頭,“他是小東的朋友,小東的情況比較危急,現場的醫生說救活的機會不多。劉主任,把小東救活了,我在家里供奉你。”
“等把這位患者轉移到搶救室,我就過去看小東。”劉半夏點了點頭。
不管咋說,作為患者家屬來講沒有光想著自己的兒子,也想著他的朋友,在這一點上劉半夏還是很佩服的。
正經的有錢人,衣服和飾品上能看出來。還是許院長推薦的,接下來就得看他兒子的運氣。
他兒子那樣的低溫癥,搶救起來的難度系數很高,可能會有一系列的問題。而且能否將他的心臟復跳成功,這也是一個問題。
手頭的這名患者交給許一諾帶著人來搶救了,他的問題還不是很大,慢慢復溫就行。
“這位患者的情況怎么樣?”來到了搶救一室后,劉半夏問向了在這里主持搶救的石磊。
“目前也沒有別的辦法,失溫太嚴重了,給予雙側插管,溫鹽水灌洗升溫。準備腹部提拉復蘇,現在胸部按壓不能停,停了就真的完了。”
石磊說道。
“也只能這樣了,那就輪番來吧,腹部提拉每人一輪,三分鐘。”劉半夏說道。
“劉老師,目前就只能這樣了嗎?”徐振凱問道。
“只能這樣了,目前他雖然還沒有死亡,但是也只是靠心臟按壓來保持血液的有限流通。”劉半夏說道。
“而且他的核心溫度還這么低,不把溫度提升上來,他的心臟永遠別指望能夠復跳。也許都需要一兩個小時的時間,溫度才能夠慢慢提升。”
“那……,患者的大腦會受到影響嗎?”徐振凱吃驚的問道。
“這事說不準啊,但是結合他目前的情況來講,也只能這么處置。這就是續命,能不能真的給他續上,得看你們的努力,還得看他的運氣。”劉半夏說道。
實習生們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袖子擼上去,在邊上排好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