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胡允德一槌定音,“三百萬就三百萬吧!這都麻煩了三次方老師了,方老師器無二價,那么我們就照著這個收了。”
方寸行笑了笑,“胡總,這確定是你的意思?前頭我已經說了······”
“放心吧,沒有拉抽屜的事兒,我們都有合同呢,方老師你先看看。”胡允德說著,從包里拿出了一份制式合同,又拿出了卡尺臺秤等小工具。
忙乎一番之后,貨款兩清。
方寸行似乎也挺滿意,因為簽合同的時候,他順嘴說,正好兩件一起上拍也麻煩,分頭出也不錯。
兩人就此告辭。
開車上路之后,胡允德直接問道,“你能確定是宣德?”
“宣德官窯!”吳奪語聲鏗鏘。
“釉質和工藝沒問題,可是胎體偏粗,暗刻龍紋也有點兒走形。”
“胎體厚重是為了防止燒爆,燒成后偏粗沒辦法;龍紋不是走形,是因為生胚刻花,燒成后略有變化,同時,因為胎和釉膨脹系數不一致,也會加重走形的感覺。沒有流釉裂釉,吹釉工藝一流,整個碗形流暢大氣,斷然是宣德官窯無疑!”
吳奪說完之后,驀地發現,自己的水平好像變高了!
雖然也倚仗了聽到的內容,但卻已經和自己的所見所想結合得非常之好!
胡允德頻頻點頭,“厲害啊小吳。如此確定的話,三百萬,還是個漏兒了!”
早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就曾經有一只宣德雪花藍大碗,拍出了三百多萬的價兒。
這是將近四十年前!
當然,那一只大碗,從民國到現在傳承有序,歷經名人之手,而且還帶著大明宣德年制的款兒,是任何同類雪花藍大碗不能比擬的。
但是,還有別的參照。還有一只不帶官窯款的宣德雪花藍大碗,在十幾年前,拍出了四百多萬的高價。
方寸行的這只大碗,如今再怎么保守估計,那也得是五百萬以上的價格。
三百萬,肯定能算是漏兒。
只不過,這樣的漏兒不好撿。首先因為沒款兒;其次這樣的東西少見,真懂的人不多;再者,它不是一本萬利的漏兒,是本大利大的漏兒,需要財力和眼力的雙重加持。
“德叔過獎了。”吳奪接口,“不過,我能確定沒問題。”
“首戰告捷!不錯,不錯!”胡允德又是連連稱贊。
吳奪想了想,“德叔,這樣的東西,其實大雅齋也不妨找個大拍行參加明年的春拍,一來大拍容易起價兒,二來也是對大雅齋的一次宣傳。”
“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回頭再讓章老看看,請示一下!”胡允德哈哈大笑,“萬一,這大碗和那小罐上了同一場拍賣,那可就有意思了。”
“德叔,那件小罐,您怎么看?”吳奪就此接過話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