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發虛之時,沈運舟卻又開了口,“小吳啊,這幅竹石圖,堪稱國寶啊!”
吳奪不由打了個激靈,“沈先生,我······”
沈運舟擺擺手,“我已經捏住了最佳火候,既泡透了綾子,又沒有讓紙本濕透,但是畢竟是浸潤了,現在需要自然陰干。只是,這么貴重的東西,你不自己看著,怕是不放心吧?”
吳奪沒想到沈運舟說的是這個,他還以為沈運舟要動員他優先提供給國家,比如故宮這樣的地方呢。
雖說這樣的東西,即便提供,也可以談價錢,但······
2002年,米芾的《研山銘》,是被國家文物局委托以2999萬人民幣以定向單人形式拍下的,現收藏于故宮博物院。
這在當年,價錢也不算低了,如今若是放到市面上,肯定得以億論價。
價錢暫且不說,關鍵是吳奪面對這么一幅罕見的書畫珍品,是非常渴盼自己先收藏起來的······
最起碼他還沒想清楚下一步。
吳奪正想著,沈運舟拿出了一個折疊式的類似紗網的東西,拉伸出一個合適的長度,罩在了這幅紙本上面,邊緣則和下方的專用墊板固定連接。
“沈先生,不知這幅畫需要陰干多久?”
“不用太久,我這么處理之后,二十四小時足矣。”沈運舟解釋,“但是,二十四小時,那也是一天一夜,這樣的東西······所以我說怕小吳你不放心。”
“在沈先生這里,我沒什么不放心的!就是給沈先生添麻煩了!”
實際上,就算吳奪不放心,也只能這樣,因為現在不能隨意取放。
“好。”沈運舟點點頭,“從現在開始,這里間我會鎖門。你們明天上午來拿就可以了。我這里有專用棉絮,到時候一起放書畫盒里,可吸收殘留的潮氣,也能在行動時防止書畫與盒內壁的碰撞。”
沈運舟說著,突然一撫額頭,指了指水池上方的固定在墻上的竹架,“剛才有些過于專注,你這幅‘草書千字文’我隨手放上面了,現在再處理也晚了!紙張等干透之后,怕是會有凹凸變形甚至出現破裂之處!”
“哎呀,沈先生,您這么說,豈不是讓我無地自容么?這書法本就價值不大,而且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它還占了您的地方,您就是隨手扔掉也正常啊!”吳奪連忙說道。
“別,都晾上了,那就干透什么樣算什么樣吧!”沈運舟笑了笑,“走,我這就鎖門,咱們出去說話吧。”
三人出了里間,沈運舟鎖上門之后看了看時間,已經將近上午十點。
“寧霜,我今天沒課,你今天也不用上班么?”
“我請了半天假。”寧霜笑道,“這個假請的值啊!就是不知道該怎么感謝您。”
“是啊!”吳奪接口,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