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女士有點兒意外,“魏經理,你請的這位高人不是已經看出來了么?要不然也不可能懷疑我們!”
“看出真假是一碼事兒,路數是另一碼事兒。”魏風嘴上如此說著,心里卻起了波瀾。雖說早就知道吳奪的眼力,但親自當場驗證一件這種檔次的東西,那又是另一回事兒。
魏風好歹也在行里混了這么多年了,瓷器又是古玩的大項,他的眼力說不上頂尖,但也絕不是庸手。這釉里紅石榴尊,他看了兩次,而且第一次時間還特別長,真是一點兒破綻都看不出來,可吳奪就這么一會兒工夫,就給識破了。
雖說吳奪指不出具體問題,但很多頂級高仿,高手鑒定往往也只能靠一種“感覺”。
面對這樣的東西,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路數。
盧女士滅了煙頭,又點了一支煙,“魏經理,你是行家,這種水準,還能有誰?”
“別整些彎彎繞。”
盧女士面露無奈,“瓷都斐爺啊!不過魏經理,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斐爺往外出東西,是按照高仿的價兒來的,但二次過手,一概不認。”
“斐爺的名頭,我聽說過。但是,這樣的重器,即便有規矩,斐爺也不可能出給陌生人,特別是你們這樣的情況。”
“你說的沒錯兒,這東西從斐爺手里出來,是六十萬,但我們花了八十多萬。哪行也有這種‘中介’,這里頭我就不用多說了。”
魏風點了點頭,“行,這事兒了了。”
盧女士松了口氣,“魏經理,你痛快我也痛快,那一萬定金,算我們給你賠禮了。”
“好自為之!”魏風說著,便沖吳奪點點頭,起了身。
兩人一起向門口走去。
“等等。”盧女士此時也站起身來,“這位小哥是個絕頂高手,但是面生,能不能給指指路,我們以后繞著走。”
“你想多了,我就是幫朋友一個忙而已。”吳奪淡淡應了一句,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兩人上了車,魏風發動了車子,“兄弟啊,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啊!”
“客氣了老魏,舉手之勞。”吳奪擺擺手,“而且,我以前只聽說斐爺的名頭,卻沒見過東西,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確實,這手段太厲害了!”魏風感慨道,“我聽說,青花是斐爺一絕,沒想到釉里紅也這么厲害。”
“手藝是好手藝,出手也明著按高仿來,可是人家買了之后,哪會還當高仿用啊!”
“他能不明白么?這行就這樣。”魏風笑了笑,“不過,有你這樣的眼力,在行里也就不用太過擔心了。”
“眼力只是個基礎,道道多了,萬事都得小心。”吳奪想起老財主對他說過的,體會又加深了一層。
隨后,魏風將吳奪送回了家。
明天就要啟程去鷺島,而且關于九鼎的事兒吳奪還沒平順下來,在家里主要就是休息了。
第二天,吳奪和胡允德坐上了齊州飛往鷺島的航班。
在頭等艙里,胡允德和吳奪前后座,胡允德有個習慣,坐飛機就閉眼小睡,不管什么時間的航班。
吳奪自是睡不著,飛機起飛后,拿起本航空雜志隨意翻著。
“哎?這位朋友,你的手串不錯啊?拒馬河?”吳奪的左手邊,坐著一個挺瘦的男子,有個三十多歲,五官周正,穿著白色襯衣,一塵不染。
吳奪左手腕上帶著的,正是和寧霜在潘家園一起淘來的拒馬河琉璃珠手串,十四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