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說他的種種失常甚至瘋癲之舉,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畢竟是明朝皇室后裔生活在滿清的統治下。
不管是什么情況,他的藝術成就,終究是在華夏書畫史上留下了不可或缺的濃重一筆。
他的作品實在是太貴了。
十年前有的作品就拍出過上億的高價,幾千萬的作品,也是比較常見的。
這一幅鏡心雙挖扇面,如果都是真品,就算再往少了估價,怎么也得是千萬以上的東西。
所以這一幅,有的人掃到八大山人之后,看都不帶細看的。
若是八大山人的真品,那還會在這樣的地方、用這樣的方式交易?
也有人會看上一看,但最終還是放下了。
胡允德也是最初看過之后,放下了,但是最后無人再看之時,又拿了起來。
以吳奪在書畫上的眼力,眼下也是判定不了。不過,這兩幅扇面的紙墨倒是感覺很老。
這種東西,吳奪還是要靠聽的。不過在聽之前,他問了胡允德一句,“德叔,您怎么看?”
“怎么說呢,感覺有八大山人的味道,但是······”胡允德頓了頓,“這里頭,有很關鍵的一點。”
“您說。”
“這兩幅扇面,我總感覺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噢?要是照您的意思,那至少有一幅扇面不真了?”
“但我的感覺不一定對啊。”胡允德苦笑著將扇面遞給吳奪,“反正不看別的了,你拿著好好參詳參詳。”
吳奪順勢接過,聽了起來。
這一次,聽的時間比較長。
聽完之后,吳奪不由又看了看價簽。
價簽的標價是299萬。
若是八大山人的真跡,不要說兩幅扇面,一幅那也是個漏兒。
但是現在,這兩幅,都不是真跡······
而且胡允德的感覺是對的,這兩幅仿作,也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可即便這種情況,也不能說這兩幅扇面價值不大。
因為這兩個仿作之人,和八大山人朱耷,都有密切的關系!
松芝圖扇面的作者,是涂若愚。
涂若愚是八大山人改信道教之后的道徒,也是八大山人書畫上的弟子。
八大山人一開始出家當了和尚,但是三十六歲時,卻又想“覓一個自在場頭”,找到了南昌城郊的天寧觀開始重建,更名為青云圃,就此又成了一個道士。
涂若愚,就是八大山人在青云圃收的一個道徒,而且在八大山人晚年不再做青云圃道院住持時,是涂若愚接任住持之位的。
關于涂若愚,史料記載不多,但是很明確,他“工書善畫”。
涂若愚為什么要畫一幅松芝圖,吳奪沒有聽到,但是,這上面的落款和鈐印,卻又是八大山人的真款真印!
同樣,另一幅鷺荷圖上款印,也是真的。
而且,鷺荷圖的作者,和八大山人的關系更為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