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行。”
曹子期拍了拍曹長青的肩膀安撫道:“你是真正的劍道天才,若是生在徐氏,或許能與徐老贏爭奪行走之位。”
說到此處曹子期嘆息一聲,搖搖頭道:“可偏偏與那妖孽同代,可嘆,可悲。”
“兄長竟是被同輩之人打擊到的?”
曹長青聽后大喜:“究竟是何人,小弟定能為兄長討回公道!”
“告訴你可以,但答應我一件事。”
曹子期認真道:“以后絕對不要和這位起沖突,若是遇見了,便躲開,躲得越遠越好!”
“二兄,你怎生變得這般窩囊,那人究竟對你做了什么!?”
曹長青心頭窩火,十分不解。
曹子期沒有說話,只是用平靜如死寂的眼神望著曹長青,空洞得令人害怕。
對視良久,知道自己擰不過兄長的曹長青放開揪著對方衣領的雙手,后退一步攤手道:“好好好,長青答應二兄,決不去找他麻煩,這總行了吧!”
深深看了曹長青一眼,曹子期搖了搖頭,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誒誒誒,二兄你還沒說呢!”
曹長青想要追出去,但想想鬼王金盤還落在身后,只能作罷。
歸還鬼王金盤后的曹子期游走在鱗宗的陰影縫隙中,就好像他現在的心情。
這兒的每一位他都認識,但他一位都不想碰見,因為他已經不再是瀟灑的子期公子,更不是那個被鱗宗弟子前后簇擁的領頭人。
他只是個失敗者,一個在點蒼山之役中,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而失敗者,是沒有資格走在陽光之下的,他只配在陰影中茍延殘喘,消失在眾人的記憶中,然后腐爛。
如行尸走肉般來到那個熟悉又害怕的洞府,曹子期嘴角扯了扯,自嘲地一笑。
當時為了借走緋紅神甲,他不知在曹道臣面前胡吹了多少大氣,還立下個十年之約。
現在才不到三年,自己就灰溜溜的回來了,呵,真是個廢物。
悄悄褪下神甲,曹子期輕輕將其擺放在洞口,轉身欲走。
“三年不見,連禮數都忘了嗎!”
一個熟悉,卻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曹子期痛苦的閉上眼,扭身拱手見禮道:“鱗宗曹子期,見過道臣師兄!”
洞府大門敞開,身材健碩的曹道臣走出洞外,低頭看看神甲,淡淡道:“十年之約才到第三年,這就要放棄了嗎?”
曹子期站起身,睜開眼,頹然道:“您是對的,西賀武道為尊,武道便是超越權謀的力量,你贏了。”
“看來你遇見了某個超越權謀的存在。”
曹道臣輕嘆道:“但這并不代表權謀無用,也不該成為你放棄的借口。”
“呵...”
曹子期慘笑一聲:“不放棄又能如何,我的聲譽,三年的積累,全都毀在點蒼山了,我已經,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哪有不敗的強者,只有永不服輸的強者之心。”
曹道臣淡淡道:“你本就只有這樣程度的話,確實應該認輸,今后就藏在鱗宗的羽翼下,被御獸宗庇護吧。”
良久的沉默,這半個月,曹子期覺得自己已經適應了爛泥的定位,但當眼前之人輕蔑地說出“這樣程度”四個字后,他再次被激怒了:
“是,我就是這樣程度的男人,我就不該出山,我就該躲在偉大的御獸宗行走,鱗宗道子曹道臣的身后!是不是還該掛塊牌子在胸口,寫上曹道臣的親弟,才能達到您覺得合理的程度!?”
“還會憤怒,便有不甘。”
曹道臣笑笑道:“既然不甘,為什么要認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