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對徐長歌來說,也并不是什么問題,雖然相較于天鳳一脈幾位劍者他的資質有限,但磊落豪氣的徐長歌交游廣闊,只是送了個口信,便有艦隊規模的商船從邊陲開出,迎接奉詔回城的龍西一脈。
“康康,康康!”
站在鯤島邊岸的徐長歌驕傲得把頭高高揚起,墊著腳使勁夠了夠唐羅的肩頭,傲然道:“這就是你二舅的號召力,以后不光在贏城,整個元洲,所有擺不平的事兒,你只管找二舅!”
“二舅威武。”
笑瞇瞇的唐羅稍稍縮緊了靈體,好讓徐長歌不要拍得那樣辛苦。
“哈哈哈哈,一般威武,一般威武!”
突然覺得自己高大不少的徐長歌察覺到唐羅的照顧,還嘴硬道:“大外甥不用為難自己,二舅蹦著拍也行!”
說完,好像為了證明自己的話,真就跳起來拍了拍,只是崩得并不高。
看著毫無正形的二兄,徐姝惠不由得別過頭去,她算是明白徐老贏身上那份格外跳脫的性子是從哪兒來得了。
閑聊打趣中,商船靠岸鯤島,一秒恢復正色的徐長歌正要發號施令,卻見眾多老友魚貫而下。
有中贏城流水劍派的徐世驚、明心劍派的徐金陽、青木劍派的徐飛花、猩紅劍派的徐刻骨、赤炎劍派的徐純陽......
這群人不光是他的老友,更是中贏城各大劍派中舉足輕重的人物,沒想到只是因為一紙手信,他們就親自來迎,這種面子除了各城劍主,還能有誰!?
頓覺臉上有光的徐長歌又是驕傲又是感動,朝著堆笑而來的老友們張開雙臂迎了上去。
而久未相逢的老友們也是焦急忙慌地從大船上躍下,滿臉堆笑地落了地。
多么真摯的友情啊!
心中感動的徐長歌剛要道謝,便被徐金陽大力地扒拉到一邊,踉蹌中感受到大隊人馬掠過。
憤然回頭,只見老友們目標明確,全都圍在壯碩如小山的唐羅身邊,那笑容慈祥得讓人牙疼。
“我是流水劍派的徐世驚,內人是你娘親的三姐,你可以叫我表舅。”
“還有我,我也是你表舅,你娘親的二姐就是我的內人,她一聽說你們回來,一定又要我請你們一家來明心劍派做客!”
“金陽你這就不對了,妹婿一家舟車勞頓,難道不該先歇息幾日么?你們這如狼似虎的,可別嚇著妹婿一家。長幼有序,等他們歇息好了,自然得到猩紅劍派來盤桓一番,芳兒可是對這妹妹,思念得緊。”
懵懵的這時候唐羅才發現,原來奔下船來的,全都是自己在元洲的親戚。
什么大表舅二表舅三表舅,還有隔代的表情,這種極具針對性的熱情都快把人搞窒息了。
而一旁被冷落的唐森一家也有些發懵,特別是徐姝惠,上次她回來省親,可沒見這些堂兄、姐夫如此親熱。
可如今自家大兒子來了,這些人恨不得演成天下第一好,真實得可怕。
眼看唐羅就要被人海淹沒了,氣不過的徐長歌終于反應過來,咬牙切齒地將人全都扒拉開,還罵罵咧咧的:“滾開,都滾開,你們這些混蛋,老子這個親二舅在這兒呢,要認親也輪不到你們!”
將人全部撕開后,徐長歌像個小雞仔一樣護在唐羅身前,朝著剛剛還想張臂擁抱的老友咆哮道:“不用你們的船了,滾蛋,全滾蛋!”
幾十年的老交情,哪里是幾句惡言能噴走的,被撕開的眾人也不生氣,只是一個勁地朝唐羅擠眉弄眼,揮手致意,渾然沒有將徐長歌放在眼里。
氣得發抖的徐長歌跳起來爆他們的老底:“大外甥聽二舅的,這些都是表親,認不認都無所謂。這群人壞得很,就想騙你為這些三流劍派護道,你可不能上當!”
老底被揭,這群劍者的臉色當場就變了,指著徐長歌就開始說起從前,數落他沒良心,還盡是些難懂的話。
什么爭女人打架啦,冒名頂替斗劍啦,偷正派之寶出去炫耀啦,糾結眾人套神劍軍統領麻袋啦,鯤島岸邊充盈著快活的氣氛。
最終,唐氏眾人還是借用了這些表親的船,這當然不是因為二舅愿意接受這些黑歷史,而是這群劍派高手,把整個碼頭的所有船都租用了,不借這些人的船,唐氏就只能游上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