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唐羅根本沒有意識到,此行真正的問題,那就是如何研習經卷。
事前的設想突然崩碎,虛空宗師有些無法直視眼前這座巨城了!
蹲在山巔好一會兒,唐羅還是沒想好有沒有要下山劫道,云秀也不催促,哼著小曲兒在山間采藥,還用一些見都沒見過的食材,煲了一鍋湯。
……
南天寨道
穿著老舊袈裟,頭戴尖頂斗笠的老法師拄著禪杖,眼睛只盯著內部,顫巍巍的雙腳“cua、cua、cua”滑鏟著向前行進,每一段的距離都小的可憐。
而跟在老和尚身側的小和尚則是生無可戀的瞅著寨道旁的深淵,無奈道:“師父,照你這個速度,我們走到南山宗后,機鋒禪會都已經結束了,我們建木禪寺的匾額也該被收回了吧!”
“孽徒,你在說什么!”
憤怒的老和尚扭過頭正要訓斥徒弟,可一看到寨道外的峭壁,便“喲喲喲”地扭回頭去,撒手任憑禪杖跌落地上,雙手如溺水著般揮舞著扒在內側山壁上,雙腿直顫。
小和尚一手捂著臉,一手撈起險要滾下寨道的禪杖,無奈道:“師父莫動氣,我們快些走吧,不然真趕不上機鋒禪會了!”
“別..別碰為師!”
沒從剛剛驚嚇換回來的老和尚緊閉雙眼將小和尚的手甩脫,色厲內荏道:“老衲不道場,機鋒禪會哪敢開,你是不知道...”
“徒兒知道,若不是律宗首座大人親自發函,您都不屑來參加這次禪會!”
“哼哼,你這孽徒知道便好。”
不敢睜眼的老和尚哼唧道:“要說當年為師同法川一同來南山宗問道,扣關問心爭擂,那真是大浪淘沙,同臺切磋的全是各個禪寺的精銳。比天資論悟性,為師都是鼎鼎超絕,壓過所有人。但可惜那年律宗只取三十弟子,為師看法川小和尚可憐,便將這個入宗的名額過渡于他,這才有了如今的永駐金身羅漢,南山宗的法川首座!”
“是是是,徒兒知道,若是沒有師傅便沒有如今的法川首座。”
小和尚將已經聽出繭子的老梗重述,又語重心長地朝老和尚道:“可是師父,今時不同往日了,如今建木城周遭的雨林,毒蟲越來越多,食物越來越少,若再找不到辦法遏制,恐怕城中便無法活人了,那樣的話建木禪寺也就不復存在了。”
“所以我們這次來機鋒禪會,可不光是要研討佛法,更重要的是要向首座大人求助,想出能解決建木城隱患的辦法,師父態度務必好些,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了!”
小和尚跟在老和尚身邊,絮絮叨叨地囑咐著。
聽得不耐煩的老和尚想要開口訓斥,但雙手剛離開崖壁心中便是一抖。
連忙緊貼回去,側臉閉目,口中怒斥:“沒有為師便沒有今日的法川,這是他欠為師的,哪用什么客氣。待得進城,先參加禪會。等禪會了了,為師只消一句話,法川便得巴巴跑來建木城解決問題,你這孽徒信是不信!”
“信信信,徒兒信了!”
跟在老和尚身邊的小和尚一邊說著,一邊輕聲囑咐道:“但師父您真得快些走,不然機鋒禪會正要趕不上了,不然讓徒兒背您吧?”
“你這孽徒,是覺得師父已經老得走不動路了嗎!”
老和尚勃然大怒,雙手扒著側壁,“cua、cua、cua”得往前挪步,速度...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