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徐老贏就要踏出門檻,甄瓶兒焦急道。
徐氏的劍者還是停住了,但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做聲,冷漠得像一塊冰。
“公子那日離開后,活物便由卡巴負責,只是在經過旦木山時遇見匪盜,貨物被劫,索性沒有人員遇難。”
徐老贏終于轉過頭,這些天他總覺得好像有什么事情遺漏了,這才想起,他把黑小伙卡巴給忘記了!
在他看來,旦木山那群匪盜都是土雞瓦狗,所以根本沒有在意,但這是元洲徐氏,天下行走的認知,而不是旦木鎮上勉強混口飯吃小伙的能為。
“卡巴怎么樣了!?”
轉過身的徐老贏眼中又驚又怒,朝女人追問道。
“卡巴作為商隊護衛,盡職盡責,但匪寇人多勢眾,所以他受傷最重,好在送醫即時,所以無性命之憂。”
甄瓶兒柔聲道:“眼下卡巴就在甄家藥廬中靜養,公子隨時可以去探望。”
徐氏劍者恩怨分明,徐老贏更是個愛恨分明的性子。
卡巴是他在旦木鎮上交的朋友,而這場押送也是對方知道自己缺錢所以才安排的。
可是因為自己的中途離開,竟害得朋友被匪寇所傷,徐老贏心中滿是自責,同時也對甄瓶兒有些感謝。
他們是甄家招來的流浪護衛,干得是錢貨兩訖,刀口舔血的生意。
東家將錢付了,若是押送遇匪重傷身死,那都是個人能為不行,與人無尤。
特別在甄家丟了貨物損失慘重的情況下,便是將卡巴丟在荒野自生自滅其他人也說不出什么理來。
可對方還是將人給救回來,甚至送到藥廬醫治,雖然甄瓶兒語氣平靜,但這種瀕死重傷想要吊命,所需要的藥草肯定會超過他們的任務賞金。
雖然徐老贏真心不想再同甄瓶兒有什么瓜葛,但就對方救了卡巴這一點上,他就不能裝聾作啞。
“這次甄家的商隊被劫,都是我的過錯,多謝夫人愿意救治卡巴,商隊損失同藥草的損失,我都會負責。”
甄瓶兒看著徐老贏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難忍心中失望,將頭別過:“卡巴為甄家商隊拼殺,重傷瀕死。救助也是應有之意...”
越想越委屈,甄瓶兒狠狠轉過頭來,灑下一串晶瑩的淚珠:“公子以為瓶兒會這樣說么!?”
本已想好吹捧甄瓶兒幾句的徐老贏被這突然的轉折打斷了思路。
“”難道公子真不明白,瓶兒為什么不追究任務失敗的責任,反而救治卡巴嗎!”
“......”
徐老贏嘴巴動了動,不知該如何回答,更不敢同女人對視,因為那目光太過灼熱。
“瓶兒...瓶兒做這些,不是想公子念好,只求...只求公子不要像上次那樣一走了之。”
看到男人為難,甄瓶兒的語氣霎時軟化,向著眼前的男人哀求道:“若是公子不想見到瓶兒,瓶兒便足不出戶,絕不會來打擾公子的,瓶兒發誓!”
女子流著淚,豎起三指向天,誓言無非在說。
我不想你離開旦木鎮,哪怕你討厭我,只要肯留在這兒就好。
真情當面,徐老贏的心也亂了,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答應,所以轉身就走。
只是通冥劍體的六識實在太敏銳了,所以哪怕飛離老遠,他也能聽到甄府內院的哭聲,讓人...心生煩悶。
……
甄府藥廬
甄瓶兒給卡巴安排了最上等的病房,自己一人便占一廂緊挨藥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