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們向東,你們不許往西,如不遵從,下場,就同柳家一樣!”
“把我的話帶給你們家長輩,然后,滾吧!”
人群中有人歡呼,亦有人轟散而逃。
曾經有位先賢說過,絕望中的人是沒有理智的,他們迷茫不安,只要有人能站出來給他們指出一條路,哪怕是地獄他們也會欣然跟從。
沒什么產業的旦木鎮街面上本就有很多混混,在看到詹敬權的所作所為后,非但沒有被嚇住,反而心生向往。
覺得大丈夫當如是。
在柳家被滅門后,旦木鎮街面上七成的流浪武者,都在詹府門前排起長隊。
而詹敬權也跟說得那樣,只要有蛻凡境界便來者不拒,哪怕凡人境巔峰的兇徒也會酌情接納。
一時間,整個旦木鎮的風氣變了,原本平靜祥和的小漁村多了一群凈街虎,他們穿著秀有“詹”字的門客袍,橫街穿巷好不囂張。
另一邊,不甘被詹家控制的旦木鎮其他氏族,都在私下秘密聯合,打算奮起反抗。
而他們選地商議的地點,便是甄家。
因為整個旦木鎮都知道,一旦詹敬權真正得勢,誰會是最慘的那個。
……
子夜、甄府內院
“夫人,這些人根本不是來聯合反抗,他們就是來欺負您的!”
將聯合議會內容從頭至尾聽完的冬梅委屈得不行,在將眾人送走后,拉著甄瓶兒的手氣道:“這群人妄稱名士,一點但當也沒有,若是不忿詹敬權,便拿刀持劍去與對方拼殺。無膽反抗,卻要夫人委身詹老大伺機下毒,這算什么道理。”
練成神功的詹敬權無人能擋,可破五行靈力不說,罡煞護身就連蛻凡合擊也拿他沒有絲毫辦法。
這樣的武者就算拿到琰浮城也能稱得上高手,何況是在旦木鎮這樣的小地方。
濱海漁村的所謂世家,不是甘于平凡的普通武者就是先祖蒙蔭士紳而已,碰上這樣的人除了用些計謀,又能有什么其他主意呢。
甄瓶兒輕嘆道:“這或許便是我的命吧。”
仿佛已經接受了眾人的安排,甄瓶兒眼神平靜,輕輕牽起冬梅的小手道:“只是詹家老大暴虐,我不想你也這樣搭進去,乘著夜色,我讓護衛將你從暗道送走。”
“不,夫人,冬梅不走!”
婢女冬梅反握住甄瓶兒的手,淚眼朦朧道:“要走一起走。”
“小傻瓜。”
甄瓶兒輕輕拍拍侍女的腦袋道:“我不能走。”
“為什么不能?”
急哭了的冬梅第一次頂撞道:“夫人跟婢子一起從密道離開,連夜出海,等詹敬權反應過來,我們早已去到別處了!”
聽著貼身婢女滿是孩子氣的話,甄瓶兒笑著搖了搖頭,然后牽著她坐到堂階上,透過大開的門戶,兩個女人望著滿天星光灑在外院的地上,說起了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話。
“女人這一輩子啊,總是為別人活的。相夫教子,供養爹娘,若是有一日乾坤倒轉,女人也能同男人一樣,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