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如果鄭道不能通過測試,是不是可以帶回無衣和同裳?我會當自己的孩子一樣撫養他們長大。”杜若擠出幾滴眼淚,“姐姐太可憐了,這么年輕就沒了……如果真是鄭道的孩子,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頓不可,太渣了,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孩子一面!”
杜天冬卻沒有絲毫的埋怨,長嘆一聲,瞇著眼睛望向了天空:“鄭道又不知道他有一雙孩子!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不知道他都經歷了些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將會面對什么樣的命運!”
“易者,易也,具陰陽動靜之妙;醫者,意也,合陰陽消長之機……但愿鄭道懂得變易的道理。”杜天冬意味深長地看了杜若一眼,“杜若,既然尊重你姐姐的遺愿,就要一做到底,你不要背后再使什么絆子。”
“不會不會,爸您說什么呢,我是什么人您還不清楚?”杜若嬉皮笑臉地嘿嘿一笑,“何況姐姐讓鄭道作為指定監護人,也有條件,鄭道過不了她的三個要求,他也當不了監護人拿不到股份!”
“也不知道鄭道有沒有過得了關……”杜天冬見過鄭道一次,時間太久,以至于他都忘記了鄭道的模樣,“他還是太年輕了,不好說得了幾分鄭見的真傳,無衣和同裳的病,也只有鄭見才有幾分把握。這個鄭見,越老越沒正形,找了他幾十年,剛找到他,他就跑掉了,比兔子還快。”
“過關了,鄭道這小子居然過關了!”杜若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查看了一眼信息,頓時變色,站了起來,“爸,胡律師回來了,我去和他碰個面。”
“去吧。”杜天冬揮了揮手,“我再靜一會兒。”
微有幾分惆悵與清冷,杜天冬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天臺上,目光淡漠地俯視四周,鱗次櫛比的高樓在陽光下靜默,像是歷史的見證,又像是一座座難以逾越的高峰,一種巨大的空曠和孤獨感將他包圍。
杜若沒有多想,急匆匆下樓,回到18層自己的總經理辦公室時,胡非已經等候多時了。
“情況怎么樣?”杜若也沒客氣,直截了當地問道,“想喝什么自己拿,冰箱里面什么都有。”
“車鑰匙還你。”胡非將邁巴赫的鑰匙放在杜若的辦公桌上,“很順利……不對,是鄭道很順利,他通過了所有測試,孩子留下了。”
胡非將他和鄭道交手的過程復述了一遍,雖然不愿意長鄭道威風滅自己的士氣,該掩蓋的地方掩蓋,該省略的省略,該自夸的地方不遺余力的自夸,最后總結說道:“總之,在我的百般阻撓下,鄭道勉強的險之又險地通過了測試,同裳不是很喜歡他,無衣被他迷惑了。但我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等無衣不再喜歡鄭道后……”
“別說了,煩。”杜若打斷胡非,扔過去一瓶冰可樂,“只能執行第二步計劃了,你覺得我親自出面要回孩子的可能性有多大?”
又覺得剛才的話過于沒有底氣,杜若自嘲一笑:“鄭道到底是不是真厲害,還是你被他故弄玄虛忽悠了?相信我這個舅舅一出馬,手到擒來。”
“是,是,杜總出手,江山我有。”胡非不失時機地輕拍一記馬屁,沒辦法,杜若一向自負,雖然他并不認為杜若比他更有本事,但他確實比他更有錢,所以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你有錢,你說什么都對,是胡非從事律師職業以來一直堅持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