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車的馬只要斃命一匹,馬摔在原地,戰車就像是被拉了急剎車,車架直接歪斜著從死了和沒死的馬身上碾過,隨后在一陣重物磕碰聲中,散了架。
成功阻擊掉一輛戰車的老呂家士兵,他們并不知道自己弄的是秦軍戰場指揮的車輛,一個個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講真話,剛才那一幕真的太可怕了!
一些士兵其實已經被嚇得尿褲子,只是強撐著完成戰術動作而已。
在另外一邊。
一輛秦軍戰車很幸運地沒被阻擊成功,它奔著已經慌亂的晉軍士兵滾滾而去。
屢射不中,投擲戰斧也沒成功的老呂家士兵,他們明顯已經慌了。
持盾的士兵總算記得自己應該干什么,一矮身沒來得及再做點舉動,戰馬一撞直接倒飛出去。
后面的士兵看到盾兵沒完成戰術舉動,大多數四散躲避高速沖撞來的戰車,少部分則是愣在了原地。
躲不一定能躲得掉,不躲則是必然要被戰車輾死輾傷。
再則,躲避危險是一種本能,人在覺得危險時,除非是被嚇得呆住,不然肯定是進行躲避的。
呂武沒有過多的精力去關注本方步兵的情況,他已經隨著戰車沖進了秦軍的步兵人群中。
那是一種馬蹄和車輪轟然聲中,伴隨著人的驚慌喊叫以及慘叫,極為殘酷的場面。
拉車的馬不斷撞飛或是踐踏活人,將他們變成了尸體。
呂武不斷地揮舞戈矛,每次總是能夠橫掃一片。
戎右凌也沒閑著,他需要持盾為呂武和御手青擋下射來的箭矢。
他們這一方的四輛戰車是從兩側沖入,夾擊的姿態使得本來奔跑亂了隊形的秦軍步兵難以招架。
戰車高速馳騁起來本來就顛簸,再加上不斷撞擊到人,變得更加不穩,速度也不受控制地降了下來。
等待戰車完全失去速度,他們就要陷入敵軍步兵的重重包圍之中。
呂武察覺到戰車的速度只剩下不到十邁,朝著青和凌大聲喊了一句,戰車也在同一時間完全停了下來。
拉車的馬等車一停,其中的一匹直接四蹄一軟,跌坐地面,肚皮與大地來了個重重的碰撞,發出了哀鳴聲,不斷喘粗氣凸唾沫星。
呂武率先下馬,一擊橫掃就能清空一個半圓。
挨中全金屬戈矛的秦軍,一個個發出沉悶聲響,吐著血倒飛,再重重砸在地上,沒有任何一個再爬起來。
觀戰的兩軍將士,他們的視野并不是太好,只能模糊地看到塵埃彌漫的戰場上有人影在亂閃。
等待煙塵的厚度變薄,他們一個個表情變得有些目瞪口呆。
只見到有一處幾十具尸體堆疊成了一個圓圈,很多尸體看上去竟是支離破碎。
尸山突然倒塌,呂武左手持著戈矛和右手握著戰劍,像是個血人一般從尸山的缺口踏步而出。
他的身后跟著青和凌。
看到那一幕的人,不分敵我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會盟臺上的姬壽曼瞪大了眼睛,嘴巴也是張得大開,猛地拍起了手掌,人也不斷蹦跳起來,不斷喊著一些什么話。
會盟臺下方,秦君的眼角不斷抽搐著。
晉軍本陣一臺巢車之上,韓厥收回視線與智罃來了個面面相覷。
智罃下一秒摸了摸身上的甲胄,笑咧了嘴。
戰場之上。
呂武身上至少插著七八根箭矢,他卻是像個沒事的人那般,先是小跑,隨后變成了快跑,朝著看呆了的其余秦軍沖鋒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