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沖進去五十來輛戰車,出來時只剩下不到四十輛。
只是與給敵軍造成的傷亡以及心理負擔等方面相比,損失十輛戰車的代價肯定值得。
呂武來到本方步兵的陣列,示意各輛戰車進行位置調整,排在了步兵方陣的前方。
他則是下了戰車,問清楚程滑在什么地方,用最快的速度過去。
“武?”程滑那張臉很發木,看到呂武時眼睛里才有了一絲的靈動,問道:“如之奈何?”
目前,他們這個正面戰場被摁了暫停鍵,左翼和右翼卻是依然打得非常激烈。
看情況的話,左翼再差一把勁就能推進到高坡上方,只是差那么一點點卻怎么都攻不上去。
哪怕不懂軍事,也該知道地形存在劣勢和優勢。
就像是爬山那般,上山總是比下山累。
從低處向高處發起進攻,還需要層層地殺上去,對士兵的體能消耗會非常嚴重。
現在那個晉軍“師”面臨的情況就是,往往向前殺了一段距離,己方的士兵就會變得氣喘吁吁,再迎上沒什么體能消耗的狄人,一些本來不必要的傷亡就會出現,然后被逆推了一段距離。
右翼那邊,交戰態勢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沒有變過,一樣是在山腳下以及山體拐口酣戰著。
“程‘帥’。”呂武其實對程滑是真的‘服’了,一些話卻不能講出來。他比較無奈地說:“敵軍潰兵歸回本陣,必將膽怯傳于同伙。我‘師’可靜候左翼登頂,介時敵必亂。我‘師’順勢直擊白翟大纛處。”
其實,剛才就應該勇往直前,哪怕無法對敵軍的“指揮所”造成實際威脅,也能迫使敵軍的指揮官轉移。
一旦敵軍的指揮官在轉移,肯定會暫時失去對整支軍隊的指揮,給左右兩翼制造出更好的交戰環境。
不過,錯過就是錯過了。
現在再繼續硬頂也不是不行。
只不過還是那句話,呂武并不認為這一場戰爭到了不計代價的程度,能用最少的傷亡去獲得戰爭的勝利,為什么要多死人?
他倆正在交流,卻有一輛戰車在滾滾馬蹄聲和車輪滾動聲中靠近。
呂武轉頭看去,看到的是胥童。
程滑當然也看到了那輛戰車。
他看到胥童的時候,卻是皺了皺眉頭。
“君上有令!”胥童沒下車,高聲喊道:“你‘師’當即進攻!”
程滑看神經病似得看著胥童,滿臉不悅地說:“屈屈嬖人,安敢如此!無‘符’為偽,再發一言一語,本‘帥’必斬你頭!”
就算真的是國君的命令,胥童也該出示“符牌”或是“令箭”,沒道理黃口白牙來喊一嗓子,軍隊就聽令。
胥童看向了士兵,卻發現士兵對自己十分的冷漠,抬手指了指程滑,滿臉忿恨就要示意御手駕車離去。
士兵來自各個家族,他們只聽自家領主的。
而這時,呂武卻高聲喊道:“程‘帥’,攻,進攻,全‘師’攻擊!”
程滑以為呂武是不想得罪國君,眼眸里帶著責怪看去過,眼角余光卻看到敵軍大纛不見了。
他反應遲鈍,又有選擇困難癥,卻不是真的傻。
不管敵軍的大纛為什么會消失,的確是發起攻擊的絕佳戰機。
“擂鼓!”
“全‘師’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