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五百匹,布匹三車,金兩百錠,奴隸兩千。”侯壯眼神閃躲地看向呂武,近乎于哀求地問:“可否?”
這是東西多寡的事嗎?
是特么瞧不起人啊!
呂武臉色臭臭地看著侯壯,將不爽完全擺在了臉上。
侯壯覺得自己繳納的贖金很合適,不懂呂武為什么還不滿意。
他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彎腰行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禮,用更沙啞的聲音說道:“再翻一倍,可否?”
矮油?
呂武想了想,好像也不是受到侮辱,侯壯還是挺有誠意的嘛。
郤氏看到呂武意動的表情,說道:“本軍佐當即派人回去,侯壯應允之物,隨即送到‘陰’地。”
這年頭貴族但凡要點臉,開口講出去的話就會算數。
侯壯家的城已經陷落,必定會被洗劫,能拿出多少東西是個問題。
本著讓人生完整的呂武只是想俘虜個貴族,沒考慮贖金的事情。
不對,不能說是贖金。
呂武是邀請侯壯到自家作客,說是贖金就太難聽了一些,該是衣食住行的費用。
現在郤氏愿意代為拿出那些東西,呂武大賺了一筆,哪有拒絕的道理?
侯壯將玉佩還給了呂武,帶著輕松的臉色跟郤至走了。
攻打“侯麗”的晉軍,攻陷城池連夜進行了劫掠,又摸黑撤出城池。
趙旃跟郤至進行了商議,覺得要抓緊時間離開,不然會跟來援的秦軍撞個正著。
恰好在場的呂武本來不想說什么,聽了半天就是沒聽出趙旃和郤至有“圍點打援”的意圖,終究還是沒忍住出聲了。
因為“侯麗”已經陷落的關系,自然沒圍住什么敵軍,可是攻擊來援的秦軍還是能干的。
“軍將、軍佐。”呂武行禮,說道:“篤定有秦軍將來援,何不設局殲滅此援軍?”
郤至就沒想過還能這么搞,大感興趣地問:“如何講?”
在場的人都挺感興趣,等著呂武講出個所以然來。
“敵軍知曉‘侯麗’被攻,該是想不到‘侯麗’一日不到便陷落。”呂武并不怯場,信心十足地說:“遑論來援敵軍白晝或黑夜到來,必是疾速來援,我們可……這般如此,如此這般!”
別說郤至了,包括趙旃在內的晉軍貴族,有一個算一個聽得臉色發木。
他們第一次知道戰爭還能這么打。
“武年幼,若有唐突之處……”呂武當然看出這些家伙是個什么情況,被他們盯著看,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說道:“還請見諒!”
趙旃知道呂武是個有主意的人,聽完心里非常贊成,只是多少有些顧慮。
考慮到這次攻打秦國是懲戒之戰,不需要用到攻打諸夏列國的禮儀制度。
他們聽完,其實非常意動。
有顧慮的是,真的去那么干之后,獲得與付出到底哪個多?
獲得的是勝利。
付出的是名聲。
“便如此罷。”趙旃覺得自己都要下臺了,能扛得起名聲壞掉的后果,說道:“此為本將之意,陰武不過代為轉述。”
貴族中很少有傻瓜,他們卻不揭穿。
郤至要的是勝利,還是一再的勝利,用來給自己更近一步當賀禮,自然不會反對。
趙旃也就重復了呂武建議的那些安排,眾貴族應命下來,各自行事去了。
一部分晉軍重新進城,率隊的是呂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