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年紀漸長的關系,韓無忌近一年有些浪。
他一再與智朔、士匄、等等二代攪和到一塊,走馬遛狗只是平常操作,聽說還干了欺凌其他貴族的事情。
韓厥是一個講求低調的人,歷來在幾位“卿”中就沒有太強的存在感,表現出了不惹事和怕事的人設。
這么一個人,怎么能允許自己的孩子去干高調的事情?
他不但將韓無忌禁足,連帶韓起也遭了池魚之殃。
“哈?”呂武表情有點怪,問道:“無忌欺凌何人?”
趙武不覺得有什么需要隱瞞的地方,直說道:“單公之子原叔。”
呂武一時間沒想起單公是誰。
直至趙武提起這個單公參加過“麻隧之戰”,才讓呂武想起來有這么一個人。
現在晉國是中原霸主。
強者引領風騷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其中包括吸引各國的子弟前往見識。
那個原叔是單公姬朝的第三個兒子,出現在新田是游玩也是公務。
說是公務,原因在于單公姬朝有一名叫姬周的弟子。
姬周是晉國現任國君姬壽曼的侄子。
晉國有一項國策,國君歷來會將自己的大部分或是全部兒子,給流放到國外。
姬周就是某個被流放出去晉國宗室的子嗣,還是有繼承權的那種。
呂武已經知道單公姬朝。
可是!
他真不知道單公姬朝有一個叫姬周的弟子,還是現任國君的侄子。
“等等!”呂武從趙武嘴巴里知道了姬周,瞬間睜大了眼睛,急促聲問道:“此公子,今夕何在,是何年齡?”
他是不了解春秋中葉,卻是聽說過晉國最后一代明君的!
趙武愣了愣,說道:“自是在‘成周’,未曾聽聞年齡。”
那就沒跑了啊!
趙武復問:“因何如此失態?”
失態?呂武納悶自己有這么明顯嗎?
為什么會失態,需要等呂武考慮清楚要不要帶趙武一塊玩耍,才會進行回答。
“韓伯于我親厚。”趙武滿懷感激地說道:“無忌魯莽,我自是應盡能及之力。”
他在知道韓無忌欺負了原叔之后,私下跑去向原叔進行致歉。
當時誰都沒對原叔遭受欺負有什么作為。
趙武跑去致歉,還給予了什么承諾,可是把原叔給感動壞了。
原叔來新田一方面是想長見識,任務則是為了幫姬周搞生活費,有趙武跑過去致歉,又有韓厥后續派人送了賠禮,誤會就此產生了。
當事人以為是趙武給力,以至于堂堂霸主國的“卿”為了致歉送了豐厚的禮物,回國之后將自己的腦補告知了姬周。
而那個今年才九歲,會在十四歲被迎接回國,成為新一任晉國國君的姬周,一直牢記自己落魄時受到過誰的幫助,對已經踏入統治階層的趙武異常親厚。
現在,呂武聽到原叔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地找錢,一顆心躁動了起來。
他想道:“我肯定沒記錯,姬周就是下一任國君!我該用什么方式送錢,才不會遭到忌憚,也不至于顯得唐突?”
送錢只是第一道步驟,他敲開了與姬周建立友情的大門,肯定會用心繼續經營。
呂武將趙武接到封地腹心。
趙武一看到正在進行大工程的場面,有那么些挪不動了。
春耕結束之后,老呂家就開始建設城墻了。
別看只是夯土城墻而已,其實是一種非常講究的工程。
壓根就不是找來土,堆成了土堆就算是城墻。
整個過程需要將土反復的夯實,一層又一層的加高。
經過反復夯實的土,密度方面超乎想象,不會像臆想中那樣一撞就踏,只是不那么經得起風吹日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