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帥”而已,不是太特殊的話,用得著在這種場合特別拿出來定議嗎?
郤锜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氣,十分不爽地說:“自是歸建新軍!”
欒書立刻樂呵呵地說:“那便如此。”
郤至的臉色有些變了。
能回家,誰樂意待在曠野忍受冰天雪地。
要是沒有欒書提出來的話。
呂武現在是在中軍的編制,也能跟著一塊回國。
結果,又被從中軍調到新軍,需要等明年才能回國,甚至還有可能無法回去?
這要是讓呂武知道是郤锜的主意,心里會是什么想法?
智罃著實是忍無可忍,對國君說道:“陰氏獲爵不久,屢屢受征召,次次足‘徒’納賦,封地不可長久無主。于國有功之臣,不當如此待遇。”
沒想到還有自己當裁判機會的國君樂了。
“呵呵……”國君皮笑肉不笑地說:“寡人不善軍事,諸卿定議便是。”
去吧。
狗咬狗一嘴毛。
很難得才能看到這場面,俺才不摻和呢!
郤锜滿不在乎地笑了笑。
他覺得吧,某些人站隊就好好站隊,反復橫跳著實太過討厭。
郤至微微皺了下眉頭,還是沒有開口講點什么。
會議在不是那么愉快的氣氛中結束。
其中包括國君和幾個列國的君主,他們同樣會冒著風雪北上,該去哪就去哪。
呂武發現有部分友軍在收拾營帳,沒派人去打聽消息前,胥童先來了。
胥童剛將國君與眾“卿”會議上關于呂武的話題講到一半,另外的人來了。
來者是郤周,帶著郤至的調令。
得知自己又歸于新軍建制,呂武再結合胥童之前的一些話,很恰當地在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怒意。
草!(一種植物)
明明能歸國了,憑什么因為郤锜的一句話,要留下來待在荒郊野外受冷挨凍啊!
而實際上,呂武才不樂意冒雪歸國。
尤其是這一次是要回去解放早就納賦超時的士兵,回去沒來得及喘口氣又要帶著新一批士兵南下。
以現在的條件而言,風雪中急行軍必定十分難受。
甚至不光是難不難受的問題,還不知道會造成多少非必要損員。
郤周對胥童在場其實有點意外。
他再看呂武的表情,欲言又止了一小會,低嘆一聲說道:“陰子,營盤不必移動,便在原地罷。”
呂武比較牽強地笑著說道:“多謝。”
“非我好意,乃是主(上)事先交代。”郤周說完行禮告辭。
胥童看著郤周遠去的背影,冷笑說道:“郤氏先壞陰子好事,又來惺惺作態。”
呂武沒搭話,比較明顯地用不耐煩的態度找了個借口,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事實上,他覺得自己這一次南下該扮演的角色還是挺成功。
還了郤至的人情,以后就是兩不相欠。
至于國君那邊要搞什么?
呂武一點參與的想法都欠奉。
他不知道的是,今年沒回去,等明年的到來,壓根還是回不去。
明年(公元前575年)注定會是非常精彩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