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可是因魯國內亂跡象而關注?”茅坪自問,又自答:“傳聞國君之母與……有染。”
呂武沒聽清楚茅坪講的人名,要問清楚,卻聽到了智罃的呼喚。
他轉頭看向街道一側,智罃正對著自己招手。
而這時,遠方不知道誰在喊些什么玩意,聲音越來越近。
呂武想了想,脫離欒氏和中行氏的這個“大坑”的機會就在眼前,帶著自己的士兵靠攏向智罃所在的陣營。
跟智罃同車的韓厥一直都是半瞇著眼睛,從頭到尾沒看呂武一眼。
喊叫聲已經足夠近了。
眾人認出一再叫喊的胥童,又看到他手持代表國君的節杖,大多數人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
“君上有詔,命眾‘卿’、大夫,即刻入宮謁見。”
胥童是謁者,來傳詔也算符合職位,不算胡來。
他本來也不用特意“持節”,估計是擔憂眾“卿”或大夫不給面子?
“話說,諸侯能用‘詔’的嗎?”呂武其實就是大家去,他就去的心態,比較無所謂。
只聽韓厥率先應下詔命。
隨后智罃跟上。
欒書和中行偃下令解除備戰。
只剩下郤锜一臉的陰晴不定,沒說要奉詔,也沒解除備戰姿態。
“上軍將,我……”胥童話到一半,看到遠遠地有什么玩意朝自己飛過來,嚇得躲在車壁后面。
是郤锜直接丟出了劍鞘,砸在木質的車壁上。
因為現場比較安靜的關系,一砸動靜有些不小。
這種行為,再一次讓在場眾人見識到郤锜的囂張與跋扈。
“君上有命,锜本該前往,怎奈突感身體不適,便不去了!”郤锜中氣十足地說完,揮手讓部隊后隊改前隊,不改攻擊姿態,直接進行開拔。
眾人目送郤锜遠離。
“武。”智罃笑瞇瞇地問道:“如此之人,安敢與之為伍?”
呂武掃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韓厥,對智罃說道:“溫子必被上軍將拖累。”
“同出一家,何來拖累之說?”智罃講這話的時候,看上去挺無奈的。
他這是在暗自中行氏也會拖累到智氏?
“智伯,請允許武往元帥處履行公務。”呂武說著,又向韓厥行了一禮。
韓厥搭不搭理或怎么樣,是他的事情。
呂武作為晚輩,又在爵位上低,才不會傻乎乎地連表面功夫都不做。
智罃還是笑瞇瞇的表情,卻說:“應我之事,不可忘卻。”
老實說,呂武一時間沒想起智罃說的是什么。
他來到欒書身前,行禮問候之后,說道:“元帥,武奉君上之命前來‘新田’,假閽衛之職。”
這個“閽衛”其實就是以后的衛尉,履行的職務范圍一樣,只是官名不同。
而“假”其實就是臨時擔任。
“陰武能來,站于門庭之前,本帥甚為欣慰。”欒書沒給呂武講話的機會,往下繼續說道:“且隨老夫入內,行加章印璽之。再一同面見君上。”
呂武琢磨著不太對呀?
他過來就是辦公務。
站在欒氏大門前的門庭,不就是被堵住,導致進退不得的嗎?
聽欒書那么一講。
怎么好像成了呂武刻意過來站臺似得?
以這個老陰逼一貫的行事作為,必定是會做些騷操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