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君主,當起來可真是夠窩囊的。”呂武心想。
難道不是嗎?
比起一名小貴族都有點不如了。
小貴族還有自己的家臣,也有屬于自己的士兵。
堂堂一國之君連無條件聽從自己命令的部隊都沒有,又哪可能存在什么威嚴。
別說是威嚴了。
甚至可以說,安全都沒有實際的保障!
呂武正要集結宮城衛隊進行觀察,命令沒來得及發出去。
茅坪來稟告,說是胥童、長魚嬌以及清沸魋聯袂而來。
呂武不想見,卻又不能不見。
他想到了另外一層:“其實不怪國君依靠這幫寵臣。至少這幫寵臣愿意執行國君的命令,除了他們之外,多少人愿意給國君賣命?”
而國君的那一幫寵臣,實際上都是一幫失意的人,又或者處境逼得他們不得不緊緊地抱住國君的小胳膊小細腿。
沒有多久,胥童、長魚嬌和清沸魋來了。
他們人沒到,笑聲先傳過來。
以胥童的笑聲最大。
“陰武子,如今你我同殿為臣,日后還需多多走動!”胥童行禮,說了這么一句。
長魚嬌以及清沸魋也是雙雙行禮。
三人的熱情勁頭足夠焐熱一塊石頭。
呂武當然不是石頭。
他先與三人寒暄,見差不多了就問道:“三位此來,有何見教?”
長魚嬌與胥童對視了一眼,由他開口說道:“陰武子初來宮城,我等已設宴,還請移步接受款待。”
胥童補了一句,說道:“君上知我等設宴,借出樂人,陰武子有耳福了。”
啥玩意?
國君借了交響樂團給他們,用來款待呂武?
這還真是超規格的禮遇!
“樂之聲,豈是武可耳聞?”呂武話是這么說,對現在的音樂則是半點興趣都沒有。
會那么說,是當今的年代,音樂并不是人人都夠資格去聽。
然后,他什么樣的音樂沒聽過,對現在的“雅樂”真的不感冒。
什么是“雅樂”呢?
目前的“雅樂”就是一種平平仄仄的音樂,幾乎不會有什么起伏,來來去去就是那個旋律。
真談不上有什么動聽的地方。
音樂之所以神圣,無非就是能夠享受到的人很少。
等于說,就是被強行加上了門檻,能夠顯示出更高的逼格。
長魚嬌滿臉認真地說:“陰子弱冠之年已是上大夫,更是如今的天下第一,自是能有此耳福。”
呂武搖頭說道:“飲酒可也,聽樂之事,休再提起。”
他沒記錯的話?
上一次南下的時候,宋國的國君安排了盛大的歌舞宴會。
國君對宋國的大型歌舞表演非常感興趣。
先是智罃提出不適合聽殷商傳承至今的“采桑”,得到欒書的支持。
那樣一搞,那么國君和其余幾位“卿”再感興趣,還是沒享受成。
呂武對現在的音樂真的不感興趣。
再來是,要是讓其余貴族知道自己接受了有交響樂團的款待,還不知道會有什么看法。
要知道,連“卿”聽音樂都要看時間和地點。
招待呂武的又是名聲不好的胥童、長魚嬌和清沸魋。
傳出去,怕不是要成為佞臣之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