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武拒絕得很堅決。
喝酒沒問題。
聽音樂就算了。
要是交響樂團在場,他見了肯定會立刻離場。
胥童見呂武這么有逼數,內心里其實是佩服和喜歡的。
“換作其余人,哪能忍受如此誘惑?可見陰武的確是正直之人啊!”他這么想著。
要是想法被呂武知道?
呂武大概會發出豬哼一般的笑聲。
其實,他很清楚一點。
聽音樂未必是真的聽音樂。
聽的是那份逼格。
享受的是高人一等的與眾不同。
現在的他要謙遜,不到浪得飛起的時候。
宴席之中。
呂武作為唯一的客人,肯定是整場宴席的核心人物。
胥童等三人刻意逢迎,使得酒宴非常熱烈。
要說食物的話,其實也就那樣,只是使用的用餐工具有著十足的宮廷之風。
“來,陰子請共飲一觴!”長魚嬌看著挺豪邁。
這個“觴”是一種像胖舟一般的盛器,兩邊有著一雙提供握住的耳朵。
現在這個年頭,什么都有講究。
諸侯的城池多大,平時穿什么,吃東西用的是鼎,喝東西用的是爵,規矩是一套接著一套。
老呂家肯定是沒有“鼎”和“爵”這么些玩意。
像是“觴”倒也不是不能弄。
畢竟,呂武的妻子贏?跟宮廷還是能夠扯得上關系的。
現在的酒類很多,只是一般為米酒,只是釀造的過程不一樣,陳釀的時間也不一樣,水源不一樣,喝起來自然也就不相同。
胥童拿來招待呂武的是來自齊國的酒。
看著一樣渾濁,喝起來其實有點酸。
呂武喝酒時,其實大部分時候是當成在喝醋,只是沒現代的醋味那么濃而已。
有些酒喝起來很苦,越是北方的酒就越苦。
要說呂武有什么酒喝得比較喜歡,是來自楚國那邊的酒。
喜歡的理由是沒有醋味和酸味,更不會苦,相反楚國的酒喝起來有點甜。
胥童、長魚嬌和清沸魋現在看著不咋地。
其實,他們的祖上都闊過。
這樣一來,酒宴也就少不了一些唱和。
唱的一般是詩經,也就是《唐風》的一些詩歌。
詩經里面的《唐風》,其實就是屬于晉國的詩。
所以,詩經里面是沒有“晉風”的。
剛才長魚嬌唱了一首《葛生》。
呂武也就是近些年來懂得講逼格,有請來專門的老師進行教導,要不真聽不懂是個什么意思。
《詩經.國風.唐風.葛生》講的是出征將士想念家中婦人的事,擔憂出征在外的丈夫,也在埋怨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征戰,期盼丈夫能夠平安地早日歸家。
讀《詩經》要懂得當時的處境,結合現在的場合和需要。
所以,同一首詩,不同的場合聽起來,可能是與詩想要表達的就是兩個意思。
清沸魋就說:“君上時刻擔憂國事啊!”
呂武心說:“羅里吧嗦了那么久,可算到了肉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