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什么,又說:“若是陰武愿意操練,便操練罷。需糧草可找祁奚,若需財帛寡人則無。”
這倒是很開門見山。
只是有一點比較奇怪。
國君即位之后,好幾次在分配戰利品的事情上干得很不地道,怎么會缺錢呢?
長魚嬌立刻說道:“臣有些許財帛,可為陰子練兵之用。”
而呂武只是想看看宮城守衛的成色,沒說要練兵啊!
“如此甚好!”國君看向呂武,不由分說,下令道:“那陰武便為寡人練出一支強兵!”
感覺自己被下套的呂武面不改色,行禮應道:“諾!”
“陰氏七歲有此般,皆賴于陰武經營有方,尤軍事更甚。”國君很是肯定呂武的才能。
呂武保持行禮的姿勢,要告退的話已經在嘴邊,卻聽國君繼續說話。
“寡人已決議將‘霍’賞賜于你,只需眾‘卿’通過即可生效。”他一邊講話,一邊觀察呂武會是什么反應。
呂武先皺眉,隨后反應有些平淡,道:“謝君上!”
等待呂武離開。
國君有些納悶地問:“何人得地皆是欣喜,為何陰武疑有煩惱?”
長魚嬌輕聲答道:“‘霍’非良地,多沼澤,土皆為鹽土,難以產糧。陰子七歲便獲‘陰’、‘呂’,兩地建設必使陰子耗力,再增‘霍’……”
國君其實也知道“霍”地不是塊什么好地。
現在也就是秦國的威脅被解除,可不是還有白翟嗎?
即便白翟不怎么樣,僅是“霍”的地貌,開發的價值著實也太小。
“寡人手中再無空地。難道讓寡人取公族之地賞賜?”國君有點羞愧,更多的是氣惱。
他也就是已經從幾個寵臣那里知道呂武的態度。
在對付郤氏上面,呂武的反應雖然并沒有完全符合國君的希望,卻不是一個更壞的結果。
國君只需要知道呂武不會站在郤氏那邊,甚至有可能會參與對付郤氏,其實也就夠了。
“若寡人許諾,得郤氏之地改而封建之。如何?”國君的意思是,拿郤氏的土地來換‘霍’地。
這個倒也不是他吝嗇。
晉國的制度大體上還是清明的。
想要獲得封地,拿軍功來換。
有多大的功勞未必能獲得封地,想要獲得封地卻一定需要有軍功為前提。
這一點就是晉國戰斗力的保證。
“‘呂’之邊有‘隨’、‘鄔’,何不兩地皆賞?”長魚嬌說的是屬于郤至的封地。
國君擺了擺手,自顧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沒發表什么意見。
“‘陰’、‘呂’、‘霍’三地僅隔汾水便是相連。‘陰’與‘呂’乃是良地,聽聞已開墾耕地數百萬畝。”國君只是在自言自語,道:“不過七歲罷了。陰武以一人之力便能如此?若他可為我所用,開疆辟土,治理建設,易也!”
長魚嬌說道:“元帥與眾‘卿’皆如君上想法。新軍佐與下軍佐更是賣力拉攏陰子。陰子獨親下軍佐,君上或可由此入手?”
“不。”國君有自己的思路,說道:“觀陰武此人,其性薄也,厚也?”
說的是不親近韓厥,親近智罃。
卻是對魏氏又十足的夠意思。
國君很突然地問:“如若寡人選‘姬’下嫁,如何?”
長魚嬌直接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