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呂武就沒有族譜,怎么個追溯法,靠的是一張嘴,要么就是自己編。
呂武等出使才知道晏弱這么個人。
換作是晏弱的兒子晏嬰?
呂武因為知道春秋時期齊國的一些事情,倒是對晏嬰更有印象一些。
大張旗鼓而來的晏弱,沒有在乎呂武是不是有出營地多少里迎接,來到營地先拜訪一下,沒談及有什么目的,再與田湣會合。
從做事方式來看,齊國這邊遠比魯國更有章法一些。
用現代化來講,就是有逼數。
說來也是一種碰巧,晏弱前一腳到,后一腳趙武帶來了國書以及“節”。
“為何是你?”呂武是真的感到意外。
趙武一臉的美滋滋,說道:“武往南而去,謁見君上稟告國內事宜,國外之事;君上果斷,追認出使之事。”
沒什么好奇怪的地方。
晉國的國君在沒正式與“卿”翻臉之前,壓根就不會駁回“卿”的決斷。
呂武問道:“君上可有交代?”
趙武一邊拿出帛書,一邊答道:“君上許正使臨機應變之權。”
這個答案讓魏相與智朔來了個面面相覷。
也就是說,經過國君的背書之后,韓厥有什么交代已經能夠被呂武無視,一切以呂武的處置方案為準。
而國君給了這么大的權力未必就是好意。
說不定,國君巴不得呂武不顧韓厥的交代,甚至是做出與交代完全相反的處置。
從這里也能看得出來,國君是越來越有正治手腕了。
呂武在看國君書寫的帛書。
里面除了國君的一切期盼之外,特別提到不能對南征的事情造成損害。
讓呂武比較在意的是,帛書中明確交代作為正使,的確是有專斷之權。
他就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國君知不知道韓厥決定將莒國歸屬給魯國了。
“武未得韓伯交代,只言出使之事。”趙武有些不明白呂武問的問題。
呂武讓趙武下去歇息。
“專斷之權?”智朔有些嫉妒了。
在晉國,擁有專斷之權是“卿”的特權。
真沒見過“卿”之下,有誰獲得過這種權力。
魏相問道:“下軍將交代之事?”
現在就看呂武愿不愿意咽下那口氣。
他左思右想,認為有些時候決不能軟弱,說道:“我已決意不將莒國歸屬于魯國。”
魏相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沒說出來。
智朔則是很佩服地看著呂武,問道:“不怕惡了下軍將?”
老實說,呂武還真不怕。
韓厥不是要公事公辦嗎?
魯國這么對待呂武,而他是代表晉國過來。
這樣一來,魯國輕慢的不是呂武,是輕慢晉國!
得到這樣待遇,還給送好處?
晉國什么時候這么軟弱過,能給這么欺負啦!
呂武覺得自己要是沒給晉國弄到好處,直接給魯國送好處,這一次出使才是最大的失敗。
他假惺惺地說:“如下軍將親來,必如我處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