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鄭將小宋摁在地上一頓爆錘,席卷了宋國的大半個西部,吃得滿嘴流油啊!
他們沒有忘記鄭國上一次膽敢主動侵犯晉國的“滑”地和“虛”地,哪能不想新仇舊怨一起算。
中行偃則是不斷地在騷擾呂武。
攻打“彭”城是由中行偃來主持,一雪因為攻擊“苦成”留下的無能名聲。
他有太多的話題想跟呂武探討,希望能夠增進互補。
呂武的注意力不在中行偃身上,時不時地應一聲,更多的注意力是在國君與其他“卿”的交流上面。
聽到要討伐鄭國?
呂武不知道該不該將聽到的一則消息講出來。
那個消息就是鄭君姬睔病重了。
呂武最終還是沒講出來,示意中行偃稍等,開口向國君請示道:“齊悖盟,臣請伐之。”
這一次齊國不但拒絕晉國的召喚,還是第一個響應秦楚邀請會盟。
以前齊國再怎么鬧騰,晉國真的不太愛搭理。
那是因為齊國再怎么鬧騰都無法影響晉國。
現在不一樣了。
晉國內亂必然造成實質上的國力受損,舉國上下也因為內亂喪失了一些信心。
齊國第一個悖盟,又明確要跟秦楚勾搭?
揍啊!
不揍是真的要讓齊國上房揭瓦了!
陰氏負責跟齊國的邦交,作為主力去征討非常合情合理。
國君看向了智罃,問道:“伐鄭缺下軍、新軍能勝否?”
智罃思考了一番,給出答案,道:“必勝!”
國君又看向韓厥,問道:“此時伐齊,允否?”
韓厥沒有立刻回答,陷入了長久的思考。
齊國是一流強國來著。
晉國只是出動下軍和新軍,夠不夠?
另外,下軍有陰氏和范氏,不用有什么兵力不足或不善戰的擔憂;新軍卻是有一個解氏,能依靠魏氏一家撐起來嗎?
韓厥的視線停在解朔身上。
慢慢的,包括國君在內,甚至是必須在場記錄的史官,目光全部集中在解朔的身上。
解朔被眾人看得壓力山大。
如果能選的話?
他壓根就不想去征討齊國,更愿意參與捏鄭國這個軟柿子。
當然,說鄭國是軟柿子只是相對時機而言。
鄭國入侵宋國打了小半年,哪怕一勝再勝也將感到疲憊,別說他們才剛撤軍。
了解這個時代的軍事,會知道一支軍隊進行撤軍,回國后肯定是得到解散。
現在的士兵都是貴族的私有物,撤兵并解散等于完成年份內的納賦額度。
一旦再次被征召,貴族就算愿意響應,他們卻是要擔負起“士”的所有耗費。
簡單的說,“士”交血稅也是有份額的。
他們在份額內的納賦什么都要自己準備。
非份額的納賦則是吃、喝、用全部需要自己的封主來付出。
晉國的貴族剛剛肥了一波都不太樂意出戰。
而這種情況不會只出現在晉國貴族身上。
晉國好歹是個軍果主義國家,貴族必須進行納賦,要不得到的懲罰后果很嚴重,參與納賦也等于是抓住上進渠道,能撐得住就不會選擇放棄。
鄭國是個怎么樣的賞罰制度?
完成納賦額度的貴族,愿意自掏腰包來跟晉軍展開血拼嗎?
解朔張了張嘴,到最后一句話都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