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君將視線轉到呂武身上,行禮道:“拜托下軍將了。”
呂武回禮。
那么,由呂武統率下軍和新軍征討齊國的事情,只差一個派人去宣戰的程序。
宣戰需要國君給出國書。
派去宣戰的人則是呂武來選。
他選中的人是葛存。
當作為魯國人的葛存得知自己要去對齊國代表晉國宣戰,興奮得滿臉漲紅又緊握拳頭。
魯國人太不容易了!
他們被齊國欺負了幾十年,只要是個魯國人,誰不想對齊國耀武揚威一把?
得到國君和智罃的允許后,呂武帶著下軍和新軍重新北上。
從宋國去齊國能選的路很多。
可以徑直向東北方向行軍,穿過魯國再抵達齊國的疆域。
能夠借道曹國和衛國,選擇從從西向東展開入侵。
呂武選的是后面那條路。
他們出征在外,不可能一次性就將所需的輜重帶上,必然是時不時就要進行補充。
攻打齊國需要耗費多少時間才能讓齊君呂環屈服,誰也拿捏不準。
呂武需要跟衛國進行溝通,讓衛國答應保證攻齊晉軍的糧道安全,甚至可能需要向衛國采購糧食。
“將,我師使衛,言衛君必是亡國之君,噩其君,惹其怒,衛君安從?”趙武是下軍尉,肯定也在下軍服役。
師曠出使衛國的事情?
呂武已經知道了。
事情辦得怎么樣,不作評價。
反正是,衛國已經走向了悖離晉國的方向。
呂武見過衛君衛衎,印象中是一個挺操蛋的人。
他沒那個功夫去解決衛君衛衎,要找的人是衛國執政孫林父。
大軍一直北上,抵達曹國的時候,不免要聽曹國的一種貴族哭訴衛君衛衎的無恥。
話說回來,曹君姬負芻還被衛君衛衎給扣著沒有放回去呢。
這件事情本來應該早點解決的。
只是,先有楚國北上的事情耽誤,后來晉國又爆發內亂,導致一直沒有進行處理。
國君在呂武率軍北上前進行了囑托,希望呂武能夠讓衛君衛衎將曹君姬負芻給放回國。
這一次列國悖盟,只有曹國響應晉國的號召。
曹國算是一個三流國家,無法出動多少軍隊,只能起到搖旗吶喊的作用。
各個諸侯國并不喜歡殺掉競爭者又賄賂周天子繼承國君位置的姬負芻,問題是木已成舟,造成既定事實。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呂武記得是范氏負責曹國的邦交?
問題是士燮病逝之前放棄了對外的邦交,不然齊國也輪不到陰氏來負責。
呂武覺得國君是給自己交代了一個難題。
陰氏負責邦交的國家已經占了一個一流強國,不能再過份的貪心。
等于說,誰來負責曹國、衛國的邦交都行,陰氏不應該再攬在懷中。
他們在衛國的邊境線得到孫林父的接待。
孫林父見到呂武的第一句話,問道:“晉伐衛?”
也不是不行呀!
誰讓衛君衛衎最近腦子抽了,不斷喊著囔著要遠離晉國,想改換門庭給楚國當小弟。
呂武看到的孫林父很頹廢。
只有被諸事纏身又難以解決的人,才會有這樣的精神狀態。
孫林父畢竟是臣,對國君只能隱性的壓服,無法再做出更激烈的舉動。
“若晉伐衛,請允許我回國都召集貴族與您交戰。”孫林父說完,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