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解朔好像沒得罪呂武?
實際上,士魴和魏琦先后表態,解朔卻是沒給個說法,已經造成得罪的事實。
解氏只來了兩個“旅”。
作為晉國的“卿”只帶兩個“旅”出征,士兵的素質還不怎么樣。
如果讓列國窺探到真相,他們必然更加堅定自己的猜測,認定晉國是真的不行了。
呂武打算雪藏解氏,也是為了晉國考慮。
是不是?
要不然發生解氏軍隊對陣齊軍被暴打的事,影響會很大的啊!
身份地位足夠高就是有這樣的好處。
明明是摸棱兩可的事情,只因為領導腦海中的念頭稍微轉了一下,事態就往壞的方向狂奔不停了。
這就是權力為什么會那么甘美的原因!
呂武在這一次出征給解氏安排得妥妥當當,面對解朔時該是什么樣的態度還是什么樣的態度,并不會讓解朔察覺出什么端倪。
活成了曾經厭惡的人。
硬要說點什么感言的話?
那就是——真爽啊!
呂武先跟魏琦進行溝通,再正式見季孫行父。
這位魯國執政當然是對呂武執禮甚恭,不敢有任何失禮的地方。
季孫行父內心里則是不免感概世事無常。
他初次見到呂武時,呂武還是晉國一個可有可無的小貴族,哪能想到幾年過去卻成為了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并且能夠決定魯國的命運了。
呂武對季孫行父也不會有什么失禮的地方。
也就是郤锜那種將演戲當成人生大事的人,才會在對待魯國的時候刻意飆戲。
魯國是東方世界的禮儀之邦,還是周天子的史官之國。
他們的職權就是進行各種記錄,還要審核各個諸侯國的文獻,有權進行操作歸檔。
通俗一點的來講,每年都會有相當的文獻送往魯國,由魯國決定到底要不要進行收錄以及珍藏,留給后世子孫去閱覽。
對上這么一個國家,欺負一時爽,但是歷史恥辱柱警告。
“寡君問候魯君無恙。”呂武說完,比了一個請季孫行父坐下的手勢。
季孫行父看呂武的態度還好,心里多少是松了口氣,回了一句“寡君問候晉侯無恙”才坐了下去。
他接下來講的是魯國遭遇的困難,什么都講一些。
魯國是個什么樣子,現階段的晉國其實一點都不感興趣。
這就是一個公族掌控一切的國家,沒有得到公族的賞識別想擔任一官半職。
可能是因為有齊國這個大威脅,魯國的公族大體上還是和睦的。
魯國卻也因為公族的和睦,整個國家就是一潭死水。
硬要給魯國一個定義,關鍵詞應該是:保守、守舊、不思進取。
呂武一邊聽著,一邊時不時地點頭。
他其實沒在聽,腦子里思考怎么能在齊國大肆劫掠,又不過份地打擊到齊國。
“……因此,寡君應邀蜀地之盟,皆為晉侯也。”季孫行父抑揚頓挫地收尾,再用期待地盯著呂武看。
啊?
說完了?
到底講了什么???
呂武決定不管季孫行父剛才講了什么,只按自己的節奏來,說道:“魯國新君即位,兩國或有變?如魯國行改弦更張之舉,晉不欲責也。”
季孫行父臉上出現了茫然的表情。
大哥。
俺剛才講得很清楚啦。
魯國愛戴晉國之心是不會變滴!
只是現在國內出了點問題,需要先哄著國君。
真不是要悖離晉國!
給點時間吖!!!
“此番攻齊,我已駁衛執政參戰之請,魯亦然。”呂武做出微微嘆息了一聲的舉動,表情悲傷地說:“上邪!晉楚相爭,非為晉也。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安敢屈服!”
季孫行父完全呆住了。
士魴和魏琦來了個面面相覷。
解朔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