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也不早做處置,使偃難以安排。”中行偃也在笑,笑得老真誠了。
呂武聽到中行偃的稱呼和自稱,下了馬車就行禮,說道:“方與國君辭行,感念與偃南方冬日一季,心有所感突兀拜訪,見諒,見諒。”
“喔?”中行偃是真意外,不是假意外,錯愕問道:“武往何處去?”
說完,他比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進去再細細詳說。
中行氏的府宅要比呂武暫時居住的地方大得多,只是同樣沒有太多花里胡俏的布局,比如花園什么的。
他們來到一個大廳,里面已經準備好了待客所需的一應東西。
從這里也能看得出中行氏的仆從素質要比陰氏高得多。
至少短時間內就能將待客的布置弄好。
分別就坐之后,中行偃好奇又納悶地重新問了一遍。
呂武說道:“武帶來齊國兩‘軍’,安置于‘霍’地,本為攻秦所用,攻秦未成,久駐無用甚是可惜。”
對這么一件事情,包括晉國的貴族在內,各個諸侯國有一個算一個都覺得呂武太狠了。
齊國也就三個“軍”的編制,一下子兩個“軍”的編制空占份額卻不能用。
當然不是齊國舉國上下就只剩下一個“軍”的兵力,主要是有足夠多的部隊卻沒有編制,很困擾的!
中行偃聽得一愣一愣,心想:“這個小老弟是將齊國的兩個‘軍’當成自家的部隊啦?”
晉國的“卿”當然有拉其他諸侯國的部隊來參戰的事情,只不過并不像呂武這么搞。
他們一般是邀請各個諸侯國帶來多少軍隊會盟,戰爭期間接管指揮權,打完就還了回去。
哪像呂武將齊國揍一頓,一拉就是帶走兩個“軍”,捏在手里用就算了,后勤什么的還要齊國負責。
以為以上就算過分了嗎?
并不!
呂武壓根就是要拿兩個齊國“軍”往死里用,甚至還想吞干抹凈。
他笑呵呵地說:“大河西岸有白翟蠢蠢欲動,齊‘軍’久駐未動空耗糧秣,差遣擊之可也。”
中行偃都不知道要說什么,沒話找話,問道:“君上應允?”
反而是呂武一臉奇怪,反問道:“君上為何不允?”
中行偃覺得也是。
真要出現什么負面影響,一切都算在陰氏頭上,國君很無所謂的。
中行偃想到了呂武屢次出征或多或少都能有好處,帶著期盼問道:“下軍將此次前來?”
“噢!”呂武假裝剛想起來意,笑呵呵地說道:“此次歸回封地不知何時再來‘新田’,拜訪上軍將一為辭行,再則便是托付偃兄看顧陰氏在‘新田’諸人。”
一句話兩個稱呼方式,里面的信息量著實也有些多。
什么時候陰氏和中行氏的交情到這份上了?
陰氏想要拜托看顧,不該是去找魏氏或韓氏嗎?
再不濟,智氏跟陰氏的交情也不錯呀。
似乎,陰氏跟范氏的關系也過得去。
最重要的是,陰氏跟其余卿位家族無冤無仇,有矛盾也不至于爆發交戰。
中行偃滿腦子的困惑,不懂呂武怎么突然來了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