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話題就是東拉西扯,不再談到什么正經事。
直至呂武告辭離開,中行偃還是一腦子的漿糊。
中行偃哪里知道呂武、魏琦有很多的內心戲,又腦補出一套又一套,更不知道智氏、范氏和韓氏都做了什么和想做什么。
他有點怕了,想道:“這是為何呀?”
而呂武的車架和隨行隊伍漸行漸遠。
“你去詢問上軍將可愿同陰氏、魏氏共謀‘大荔之戎’。”呂武吩咐了葛存一句。
在另一輛車上的葛存當即應“諾”,并命令車夫靠在街邊停駐,等隊伍過去再調頭。
結果就是,中行偃還在思考呂武今天過來到底有什么用意,講那些話是什么意思,得知陰氏和魏氏要從韓氏虎口奪食,一下子給全面懵逼了。
那一瞬間,他腦海里出現了三連問:我是誰,我要做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這位荀氏和中行氏的共同家主歷來就不是一個能拿主意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手里掌握著那么大的力量,偏偏先當欒書的狗,后來越混越慘。
用人話來說,某些人天生就是執行者的命,無法去當棋手。
中行偃就是一個不那么合格的執行者。
他懵了很久,想找家臣商議又覺得不合適。
那可是陰氏和魏氏要跟韓氏過不去啊!
韓氏在卿位家族算是中等偏弱的一個,韓厥沒有太好的人緣,也沒得罪過誰。
陰氏短短幾年內發展過于迅猛,各方各面不是那么好評價,大概能歸于中等持平。
魏氏則是一個一直在蓄力的家族,經營了幾代人才獲得卿位,家族實力大致上屬于中等偏弱。
當然了,排行是取決于卿位家族最強的那一家。
算起來中行偃手中能動用的力量并不輸給士匄,關鍵問題在于中行偃未能完全整合中行氏和荀氏,給搞成了比韓氏、魏氏都要弱一些。
在眾人的認知中,范氏無疑非常強大,能隨隨便便拉出一個滿編軍團,軟實力方面也非常的厚實。
但凡能輕松拉出一個滿編軍團,咬牙再弄出另一個滿編軍團不會有多么大的難度,需要考慮的是后勤供應能不能跟得上,真那么干之后對家族造成多少發展遲緩和破壞。
畢竟,軍隊的消耗非常大!
因為不是只有士兵,還存在民伕,人手都拉走之后,出現的操盤手空缺以及勞動力缺失,影響方面不能不考慮進去。
所以,戰爭的較量并不是只在戰場,對后方也是極大的考驗。
“韓氏做了什么,導致陰氏和魏氏要跟韓氏過不去?”中行偃越想越是腦殼疼,又想道:“不是說韓氏剛與陰氏達成婚約嗎?”
他決定先不去管陰氏和魏氏為什么要跟韓氏過不去,只權衡攻打“大荔之戎”是不是有利可圖。
而毫無疑問,真的能把“大荔之戎”滅掉,其余的收獲不太好說,奴隸肯定是能增加一批的。
瞧瞧,這就是無法執棋那種人的思維。
他們只能思考短期內的獲利,無法去顧及更長久的未來。
呂武已經甩桿,魚兒會不會上鉤,耐心等待就是了。
在接下來,他又主動去拜訪智罃、韓厥、士匄、士魴,連帶解朔都沒有落下。
人設嘛,花點時間維持還是很有必要的。
見每一個人講些什么話題都不固定,花的時間有長有短。
突然遭到拜訪的人,他們對呂武的到來,接待規格普遍比較高。